容肆年的腦海裡下意識閃過什麼，但是卻快到捉不住。
他重新戴好眼鏡，轉過身。
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就站在離自己三米左右的距離，笑盈盈地望著他。
露出正臉的容肆年顯得更加好看了，尤其是金邊眼鏡更讓他多了幾分清冷矜貴的氣質。
雖然不知道對面這個女孩為什麼忽然喊這個勾起他深處記憶的名字，但是卻還是平靜地開口：“你在叫我嗎？”
“小年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施如意明亮的眼睛望進容肆年的心裡，記憶裡，那個笑得燦爛的女人的容顏逐漸浮現在腦海裡。
容肆年微微蹙眉，心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情緒。
“勿忘山，玄天觀。”施如意道。
容肆年眼瞳驟然一縮。
“小年兒，我回來了。”施如意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小年兒，娘回來了！”
“小年兒，快來給娘抱抱！”
“小年兒，我要吃桃子……”
“小年兒……”
“小年兒……”
腦海中忽然間浮現那個女人每次從外面回來之後就叫喚自己的場景，一幕又一幕，如走馬觀花，不斷地閃現。
“容主任，容主任！”
身後同事的呼喚聲將容肆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抱歉，你認錯人了。”容肆年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無人發現，他平靜的眼神底下開始慢慢地席捲著小小的風暴。
白皙修長的手握著，指關節微微發白。
到達車邊時，開門的手卻搭在把手上，遲遲未動。
“容主任，怎麼了？”副駕駛座的同事不解地問。
“小李，你來開車吧。”容肆年忽然說，“昨晚沒怎麼睡，這會有些頭暈。”
“好好。”小李一聽，連忙下車和容肆年調換了位置。
容肆年做到了副駕駛上，後座的同時也關心地問：“容主任，你趕緊休息下吧。”
“容主任，我這兒有暈車藥。”
“沒事，喝點水就好。”容肆年微微搖頭。
他摘下眼鏡，腦子一片混亂。
車子發動的時候，他下意識瞥向窗外，那個女人還站在原地，只是旁邊多了一個青年，之前他們還一起合作過。
車子開動了。
有同事笑著打趣道：“容主任，又有人找你要聯繫方式啊？咱們容主任長得這麼好看，去哪兒都有桃花，可憐我們這些男同胞都淪為背景板咯！”
“可不嘛，剛剛那個女孩挺漂亮的，而且好像她一直在救人。”
“沒想到這鄉下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應該去要個聯繫方式的，這麼漂亮又心地善良的可不多見啊。”
“你蠢啊，人家有男朋友的！”
容肆年沒有接話，他摘下眼鏡，閉著眼，手指微微捏著鼻樑。
後座的同事見狀，漸漸放低了討論的聲音。
……
康星宇跑到施如意身邊：“祖奶奶，你認識剛剛那個男醫生啊？”
“認識。”施如意有些垂頭喪氣，“可是他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