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純誠子垂下眼簾，掩住了內心的想法。
施如意起身：“請我回去就得拿出誠意來，我既然沒有上宗譜，又換了身份，早就不是頌清難關的人了。別拿什麼道義壓我，我能活到這歲數，還擔心什麼呢？”
等路過純誠子的時候，施如意像是想到了什麼，側頭看著他：“聽說你有一個好徒兒，叫張益是吧？”
“是。”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頌清觀還有沒有保存‘化骨綿散’原始版本的解毒藥方呢？”施如意拍了拍手中的冊子，“畢竟這化骨綿散的厲害啊，我可是親自領教過的呢。”
純誠子的心緩緩沉入谷底。
……
當天夜裡，施如意重新進入了古樹的空間意識。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是很明顯地看得出來樹靈老人的精氣神好了不少，被煞氣壓得直不起的後背也舒展了些許。
“仙姑這次來，是要準備離開了吧？”樹靈老人露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施如意點點頭：“來和您告別。”
“若是這次沒有遇見仙姑，恐怕我已經消散於世間了。”樹靈老人感嘆了一聲，目光望向那正在緩慢吸收煞氣的蓮花燈，像是想到了什麼，“仙姑前些天託我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
施如意立刻打起精神：“說說看。”
“就在離我們這個村子大概幾十公里的距離，有個縣城叫平安縣，聽說那兒曾出現了一對很奇特的牛，一隻通體金色毛髮，連牛角都是金色的，一隻通體銀色……”
“金牛和銀牛？”
“應該錯不了。”
施如意眼神放光：“多謝了。”
樹靈老人拄著用樹枝做成的柺杖，衝著施如意緩慢又堅定地鞠了個躬。
無聲勝有聲。
*
施如意一行人離開了。
在去平安縣之前，她得先趕回去給小澤之過生日，可不能失約。
而同樣地期盼著過生日的還有葉澤。
在二十三歲之前，他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也不會想要過生日，因為這個生日並不是他真正的出生日期，而是他被送到孤兒院的那一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家人了。
“快看，有美女！”
“沒見過啊，應該不是本校的吧？不然早就上了論壇了。”
身邊同學的竊竊私語聲傳進葉澤的耳朵裡，葉澤也沒當回事，收拾好東西給施如意發了自己已經下課的消息，就和三個室友去校門口等著。
施如意提前和他們打了招呼，邀請他們吃飯。
葉澤有些期待，抬頭的時候卻正好對上施如意那張笑盈盈的臉。
他愣了愣，下意識快步跑了過去，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施如意麵前。
葉澤急切地想要表達，可是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施如意連忙道：“彆著急，慢慢來。”
她溫柔地替葉澤拍了拍衣服，笑著說：“答應了你回來陪你過生日，自然是要信守承諾的，我們家小澤啊，今年都二十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