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荒蕪因為氣溫太低了，生火的可能性太小，那隻幾乎被毛大蟲拔成癩子似的野雞隻能放走，對方撲騰著兩隻沒有羽毛的肉翅膀消失在黑暗中。
施如意若有所思。
趙廣麟看了看那隻野雞消失的方向，想了想問：“師父，你是在擔心放虎歸山嗎？”
“我在想……”施如意一臉認真地思考說，“這肉翅膀看著就很好吃，要是放炭火上烤，多撒點孜然和辣椒麵，滾一圈香蔥，唔，肯定特別香。”
趙廣麟：“……”
他們說得對，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師父的為人。
什麼一本正經都是假象。
虧他還陰謀論地想師父在考慮會不會引來敵人什麼的，結果他師父居然在考慮對方的肉翅膀好不好吃？？？
施如意看了一眼趙廣麟，疑惑地問：“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趙廣麟連連搖頭，“我在想做炸雞肯定也很好吃，或者爆炒辣子雞。”
聽他這麼說，施如意也覺得頗有道理，拍拍肩膀誇獎道：“好徒弟，有悟性！”
玄音看了一眼他們倆。
勾肩搭背的師徒倆瞬間就老實了，一個乖乖收拾東西，一個諂媚地笑著湊到玄音身邊粘著她：“音音音音，我好想你啊。”
玄音深處修長的手指戳著施如意的額頭將她推開：“前天抱著我尾巴睡覺的是鬼嗎？”
“那一定是隻漂亮美豔又可愛的鬼。”施如意沒皮沒臉地笑，還衝著玄音眨巴著眼睛。
玄音抬起手。
施如意“呲溜”跑了，生怕跑晚了一步，玄音的巴掌就落在自己可愛的小屁股上。
玄音眼底浮現笑意，但是卻沒說什麼，只是感受著附近的環境。
其實施如意也可以從道觀裡拿吃的出來，而且都是新鮮現做的，但是為了磨礪這倆臭崽子，她並沒那麼做，甚至這會兒她也跟著啃起了乾糧。
施如意這人雖然愛享福，但是也吃得了苦，可塑性很高，最能適應現狀。
最讓玄音驚訝的還是趙廣麟，這小子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小就在金窩裡養著，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如今卻完全沒有當初那副貴公子模樣了，言行舉止隱隱多了幾分施如意的風範。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年多的時間裡變化這麼大。
施如意隨手扯了根路邊的草放嘴裡剔牙，坐沒坐相地歪靠在大石頭上，得意地說：“怎麼樣，我教徒弟的本事也不錯吧？”
玄音看向她，似笑非笑：“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施如意叼著那根野草，傲嬌地揚起下巴，“不管是小澤之還是小麟子，都是好孩子，不是嗎？”
這倒是事實。
“其實論掌門繼承人的資格……”玄音說著，頓了頓，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