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裡,裴景策一身玄衣坐在國師對面。
“國師派人去請姜南月了?”
“陛下何嘗不是。”
裴景策嗤笑一聲:“朕素來隨心所欲。只是國師大人向來不理凡塵之事,今日怎麼動凡心了。”
“我不過順應天意。”
“順應天意。”裴景策咀嚼了一下這幾個字:“孤出生時批命為大不詳,可如今,我這大不詳之人做了這天下之主,這也是天意?”
“順應天意,孤該在弱冠之年死去?”
國師沒有回答。
他只是天意的代行者,順意而為,從來不會因為憐憫誰的哀嚎,悲哀誰的苦痛。
裴景策見他這樣更是冷笑連連,他身體向前傾了點,周遭所有物件瞬間被震成齏粉。
“告訴孤,他在哪?”裴景策紅色的瞳孔濃郁得似要滴出血來。
周邊都是混亂,國師卻宛如身處一個保護罩內,只是散落的白髮被帶起來幾縷。
他抬起淺金色的眼睛,一字一句:“不知。”
國師周身保護的屏障直接被震得裂開一道縫,凌厲的內力凝成了鋒利的刃,在國師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國師一動不動。
一身雪白,無暇又出塵的國師臉上淌下血珠來,裴景策卻好像看到什麼好玩的事情,饒有興致的看了半晌。
“國師流點血,可要有人情味得多。”
國師不為所動:“陛下隨意。”
裴景策口氣危險極了:“孤再問一遍,他在哪?”
“不知。”
國師依舊是那個口氣。
“你真不知?”
“我從不說謊。”
裴景策像是信了他的話一樣:“也是,天意代行者從不撒謊。”
他起身就往外走,快要離開時卻突然狀似不經意一揮手。
一道凌厲的風刃瞬間擊穿了國師。
裴景策笑起來:“朕憂心臣子,自然不會和國師搶人,不過,朕畢竟是天子。”
他口氣輕鬆:“和天作對,怎麼能不付出些代價呢?”
國師面不改色的接了他這一下,語氣平淡:“陛下慢走。”
裴景策走後,國師卻突然捂著胸口俯身,生生咳出一口血來。
血落在雪上,鮮紅得刺目。
國師平淡的看了看,虛虛一揮手,雪上的血就消失不見了。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掌心無意間沾染到的血跡。
陛下的功力,怕是又精進了。
姜府的爭端以神侍是先來的而告終。
姜南月低氣壓的上了馬車。
‘為什麼是馬車,不是帶翅膀的馬來接我我不是很認可。’
‘宿主,這不是玄幻文。’
姜南月冷笑:‘是啊,一個萬人迷凰文,女主帥過男主,女主討厭男主,男主現在請我這個炮灰女配去府上小住,哦我這個炮灰女配還成了公主。天理在哪裡?公正在哪裡?被和諧掉的劇情又在哪裡?!’
‘宿主想開點啦……換個角度,你是公主欸……’
‘公主怎麼了?那個狗皇帝發個瘋我就能當場無了。’
‘陛下親封,你現在屬於是公職人員。’
‘重生之我是公務員是吧?’
系統唯唯諾諾:‘可以這麼理解。’
姜南月跟著神侍進了國師府。
“神侍大人,可否問問國師大人為何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