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很煩躁。
她又被抓去宮宴。
準確來說,是朝貢加宮宴。
裴景策根本懶得辦兩次,他孤家寡人一個,辦新年的宮宴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什麼意義,便索性合在了一起。
江南月合計了一下,大概就是這飯一吃完,集體開始放年假。
前提是這幫來朝貢的不搞事情。
江南月捏緊了拳頭。
【誰搞事!我就鯊了誰!!!】
【腳剎!通通腳剎!誰都不準耽誤我放年假!!!】
裴景策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便與她同行。
天上飄著一點雪。
江南月向來不喜歡多穿衣服,現在套著的這件滾白絨邊外衣,還是裴景策要她穿上的。
她不懂裴景策對自己穿多穿少有什麼執念,但裴景策讓她穿上,說她穿的話新年多給她壓歲錢。
江南月向來很能對錢低頭。
穿個外套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就披了件外披。
她往宮宴的大殿裡走,旁邊的侍女給她打著傘。
裴景策突然對侍女道:“傘給我,你下去。”
侍女把傘給他,恭敬告退。
天子的氣息覆了過來。
裴景策傘往她那邊傾,自己肩頭卻飄到了一小片雪。
他穿的是墨色大氅,滾著黑色的絨邊,江南月卻外披淺色披風,滾著白色毛絨。
他們二人距離算近,黑色白色的絨毛交織在一起。
江南月道:“我不知道陛下還有伺候人的癖好。”
裴景策看著她:“你不知道的事很多。”
【玩什麼文字遊戲你小子】
“晚上菜吃什麼?”
裴景策習慣了她跳躍的思維,他報了幾個江南月愛吃的菜名,笑問道:“怎麼樣,公主殿下可還滿意?”
江南月覺得很滿意。
“可以,滿意。”
裴景策伸手替她拂走了飄在頭上的雪花,又順手捋開了了她頭上掛在一起的流蘇珠鏈。
他之前也會幫江南月理頭飾,江南月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她道:“新年的宮宴,有人來唱歌跳舞嗎?”
“你想要嗎?”
江南月想起雲閒上次給她的丟人歌舞《今天是個好日子》
她面色古怪了一秒:“不用了,謝謝。”
【我只丟的起一個人丟不起兩個】
“說起來。”江南月戳戳裴景策,“你還沒給我年禮。”
“我同紅包一起給你。”
江南月應下來:“行,說話算話。”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南月沒在意他這句話。
她注意到屋簷下的冰凌。
江南月來了點興趣,她想去掰一截下來。
她盯著那塊冰凌看,觀察她的裴景策注意到了:“你想要那個嗎?”
【有點幼稚就是說】
【但是我是真的很想要啊!冰凌,冰凌!水晶一樣的!】
她道:“想要。”
“去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