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訓練多為日常訓練,屬長久之功。
練了一會兒後,葉漁火叫停了兩人,將刀扔給宮子羽,開始給他講刀法。
“天下大部分刀法,精闢在於四個字——纏頭裹腦。”
“右手揮刀的動作,可能你幾天就能學會,但左手的妙用,你可能要對戰千百場才能徹底參透。”
宮子羽有點懵:“左手?”
葉漁火點點頭,右手持刀,左手端刃展示了幾個基礎動作。
“刀背貼己、刀刃朝外,護己一週身,順勢劈砍。一個動作,既是防守也是蓄力。”
“你的刀,重、長,不是以快取勝的物件。”
“用刀時,力從腿出,腿連腰、腰帶手,手推刃。如果下盤不穩,你的刀法就是華而不實的表演。”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只教拂雪三式的話,後面兩式還得教,太麻煩了。
不如直接幫他夯實基礎,提高悟性。
這樣他學習後面兩套刀法時,也更事半功倍一些。
宮子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所以方才的練習,你是想鍛鍊我對四肢發力的控制?”
葉漁火滿意的點點頭。
“各門各派的自創刀法,其實就是找出了他們認為的——最適合的發力方式和發力幅度。”
“萬變不離其宗。”
“現在你攻擊我吧,我不挪動位置,給你展示一下最基礎的纏頭裹腦、貼身披甲。”
宮子羽有些擔心的皺了皺眉頭。
“這不太好吧,我實力精進,雖然比不上你,但你站著不動,這也太欺負你了。”
剛起勢的葉漁火有些一言難盡的站直了身子。
她看著宮子羽,認真道:“很好,你已經具備了當上位者的一項重要特質。”
宮子羽眼睛一亮,“是什麼?仁善嗎?”
“不,”葉漁火吐出幾個字,“是自信。”
“自信到有些不要臉了。”
宮子羽:......
他悻悻的摸了摸臉,確認葉漁火是認真的後,雙手握住刀柄,直接攻了過去。
錚——錚——錚——錚——
一陣叮啷作響後,葉漁火將宮子羽的全部攻勢博了回去,位置一點沒變。
但宮子羽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是蓋的,他站在一邊回想著兩人的對戰,試著將葉漁火的動作復刻了一遍,摸索著近身防守的要訣。
葉漁火打量了一會兒,指點道:
“這裡,你比我高,所以幅度要收一點,防止上方出現漏洞。”
宮子羽點點頭,有所收穫後再次和葉漁火對戰了起來。
見時機成熟,葉漁火掏出宮尚角寫的紙條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
宮子羽接過,看見上面寫著拂雪三式的要訣,立刻神色認真的嘗試著運用。
“我們再試一下吧!”
葉漁火點點頭,拔刀和他對戰。
高人指點,猶如醍醐灌頂。
宮子羽通過宮尚角的點撥,結合葉漁火的指導,拂雪三式的威力猛進一大步,成功將葉漁火逼得移動起來,與他過招。
“行了,後面就靠你潛心練習了。”
葉漁火擦拭一下刀刃準備離開,卻又被宮子羽叫住。
“那個......你到底是誰?”
宮子羽揮退金繁,走到葉漁火身邊,壓低嗓音詢問道:“你會拂雪三式,難道你也是雪宮之人?但你為何會與他扯上關係?”
這裡所說的‘他’,兩人都知道指的是宮喚羽。
宮子羽在問那天晚上的事。
葉漁火搖搖頭,誠實道:“我不是宮門之人。”
“什麼?”
宮子羽瞪大眼睛,卻又想起葉漁火所教的‘不以身份定立場’,便又忍下質疑。
只是仍然有些疑惑,
“那你怎麼會拂雪三式?”
葉漁火抱著刀,思索了一下,答非所問道:“如果不是我來當你的老師,那張要訣本該偷偷藏在你父親的遺物裡。”
宮子羽退後一步,有些驚愕。
那紙張墨跡很新,宮門中能指導他的人很多,但要這樣偷偷摸摸的,那就只有那個人。
他被一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荒唐感淹沒。
自上次他被宮尚角捂著嘴壓到執刃廳暗室裡看了一場大戲,他就覺得......宮尚角雖然討厭他,但絕對不會是恨。
更不至於謀權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