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用力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看上去沒有那麼勉強的笑容，點燃一根菸後嗓音沙啞道：“瑜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孟瑜點頭道：“什麼？”
穆城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後緩緩道：“你對雙重人格有了解嗎？”
“雙重人格？”
孟瑜皺著眉頭打量起了穆城，眼神裡閃爍著疑惑的神色道：“你別告訴我你有雙重人格啊！再說了，大多數雙重人格都是不自知的。”
穆城微微搖頭，而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不是我，是…是一個對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孟瑜瞭然點頭道：“這樣啊，那你詳細說一下。”
隨後穆城就將施師的情況跟孟瑜說了一遍，孟瑜聽完默然片刻後輕聲道：“她該不會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穆城沒有再隱瞞，隨即點頭承認了。
孟瑜見狀嘆息一聲道：“那你想問什麼？”
穆城抬頭看了看遠方漆黑的夜空，隨後才輕聲道：“我想知道像她這種情況，原本的那個人格還能回來嗎？”
孟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手機起身道：“你等我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穆城點了點頭，孟瑜起身走到一旁打了大約五六分鐘的電話後再次返回，重新坐下後看了看穆城道：“由於不瞭解病人的具體情況，不能下最終的結論。我剛剛按照你說的情況詢問了我在美國時候一位精神類研究領域的權威博士生導師，他在聽完病人的情況後給的結論是……”
穆城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是什麼？”
孟瑜眼神閃爍了一下道：“他說凡事都沒有萬一，雙重或多重人格想要徹底殺死另一種人格是非常困難的，現在的醫學領域在治療這種精神疾病的時候，大多數採用的手段都是相對保守的方法，一般會讓患者長期服用一些精神類的藥物，繼而慢慢的讓另一個人格陷入無休止的沉睡狀態。”
聽到這裡，穆城雙眼頓時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彩，激動道：“瑜姐，你是說施師並沒有消失，而是陷入沉睡了對嗎？就是說再遇到特定的情況後她還會甦醒的對嗎？”
孟瑜看著穆城激動到有些癲狂的樣子不由得嘆息一聲，而後搖頭道：“穆城，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完。”
穆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連點頭道：“瑜姐你禮物說。”
孟瑜再次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我剛剛說的是常規治療方式下的常規現象，可按照你描述的來看，病人現在的人格一定用了非常規的極端治療方式，也就是用最先進的腦電波技術干預，從而達到摧毀另一種人格的可能。這種治療方式的確有很大幾率成功，但就算成功了也有很大的弊端和後遺症，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情感上的淡漠和行為上的反常。而很不幸，這兩點她都佔了，所以……”
孟瑜沒有把剩餘的話說完，因為她覺得這是一種殘忍，而穆城自然也聽得懂她的意思。
這一刻，一股巨大的絕望瞬間席捲全身，穆城彷彿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語。
雖然是醫生，可這種情況孟瑜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穆城了，因為她發現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要是說節哀吧，人還活著。要是說讓他想開點吧，那個深愛著他的人格十有八九是真的不可能再回來了。一時間，孟瑜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