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葉珊和許梔顏靠得極近。
在閃動著銳光的刀尖即將沒入許梔顏胸口的時候,許梔顏反應也快,抬腿踹過去。
——當初,被綁架過一次之後,她就去報了散打班,以免在遇見這種事情。
如果對方赤手空拳,許梔顏絕對打得過她。
可是許葉珊手裡的刀鋒銳利,她被踹了一腳,也只是歪了歪,換了隻手,幾乎是無差別的胡亂揮舞著刀鋒。
就在這時,雲烈死死拉住許梔顏的手腕,將她往後一帶。
他目光沉凝,漆黑一片。
在這種平靜的表面之下,卻隱藏著隨時會噴湧而出的岩漿。
許梔顏被他護在身後。
他的手臂如鐵一般,讓人怎麼都掙脫不開。
許梔顏只聽見哐噹一聲,尖刀落地。
許葉珊瘋狂的吼著,卻被保安強壓了下去。
雲烈抓著許梔顏的那隻手終於鬆開。
許梔顏重獲自由,立刻看向雲烈。
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見了他手臂上汩汩溢出的鮮血。
暗紅色的鮮血打溼了純白的襯衫袖口,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
雲烈鬆開了手,唯恐鮮血弄髒了許梔顏的手。
許梔顏身體一僵,殷紅的鮮血驟然蒙在眼前,一瞬間,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記憶的閥門。
將她拉扯回了被綁架時的現場。
雲烈低垂著眼瞼,將手臂往身後藏了藏。
隨後,他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在許梔顏頭髮上輕輕揉了揉。
他唇邊掛著懶散的笑意,明明受傷的是他,他卻好似一點都不介意。
“心疼了?”雲烈語調輕佻,帶著調笑。
他微微壓低了聲音,湊在許梔顏耳邊,輕聲說:“晚上補補?”
許梔顏本來還在為他的手而難過呢,一聽見這話,又好氣又好笑。
她憋紅了臉,在雲烈胸口用力一錘,抬起眼時,眼眶通紅。
“都受傷了還……還這麼胡說八道!”
她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哭腔。
雲烈眼底浮起一絲輕笑,他吸了口氣,嘶了一聲,嬌弱地說:“顏顏,我疼。”
許梔顏頓時什麼都不想了,她抓住雲烈的手想仔細查看一番。
雲烈卻把手往後藏。
看著那鮮血淋漓的樣子,許梔顏的眼眶又是一陣發酸。
“大小姐,別哭。”雲烈的手指輕輕碾磨過她的眼尾。
本就已經通紅的眼尾越發的染上了一絲嫣紅的靡麗。
雲烈說:“哭多了會變醜。”
許梔顏:……
她的傷心都被餵了狗!
也不怪許梔顏之前把他當死對頭。
就這張嘴啊……
她瞪著雲烈,拉著他上車,說:“我們去醫院!”
雲烈卻漫不經心地說:“小傷而已,回家。”
他頓了頓,微微笑道:“你幫我包。”
許梔顏嚴詞拒絕。
她又不是醫生,怎麼幫他包紮!
在許梔顏的強權鎮壓下,雲烈被帶去醫院。
醫生將他的手臂結結實實的包紮了一番。
刀口很深,見了白骨,流了非常多的血。
因為失血過多,雲烈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自作主張,定了一間病房,讓他在醫院觀察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