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九郎後退一步,神色不明的看了她最後一眼。
“這次就放你一條小命,還希望你們祥雲樓多識些時務,莫與皇軍作對!咱們走。”
說完,程九郎不再看祥雲樓亂象,帶人離開。
“cut!過!快快快,快扶起來。”
居意遠招呼人扶宋滿月起身,因是拍戲,打板子自然不會下大力氣,可為了逼真,也不能完全不使力。
所以,宋滿月雖不至於受傷,但痛感也不會太輕。
“怎麼樣?疼不疼?”
剛剛打她的群演有些擔心,生怕自己下手過重,這會語氣裡盡是關切。
宋滿月已被眾人扶起,拍攝途中,她情緒過於投入,還真沒覺得多疼,如今被人一問,仔細感受下,確實感覺背後火辣辣的。
“沒多疼,放心吧。”
下一場有張夢一的戲份,她早早來到片場化妝,宋滿月這場戲也是她看著拍完的,這會拍攝結束,她也是第一個衝過來,扶著宋滿月的。
隔著戲服輕薄的布料,她分明能摸出宋滿月背上腫起的板痕。
“還說沒事,都腫了呢!”
張夢一聲音不小,整個片場都能聽到。
“沒事,皮外傷,一會讓曉漁幫忙,塗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就好。”
宋滿月是真心不在意,前世練舞時,她也經常磕磕碰碰,身上青腫是常有的事情,她早已習慣。
居意遠還是擔心,甚至想讓她休息半天,可宋滿月實在著急進度,她想在寒假結束前拍完自己的戲份,所以連連表示自己不疼,更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表現。
居意遠幾人無法,只能順應她。
接下來的戲,是雲笙與景華的相識,之前二人只知對方的名頭,卻未曾有過直接交流。
雲笙受傷大好,已是兩個月後,此時戰局移到同省的徐城,日寇在蘇城的駐軍也暫時離開。
蘇城的學生又恢復之前的活躍,他們走上街頭,遊行示威,發表演講,募捐軍資。
景華便是學生領頭人之一,此時她換下舊時時髦的服飾,身著樸素,正站在高臺上進行著慷慨激昂的演講。
雲笙將她的演講聽完,待景華捧著募捐箱走到自己面前時,將自己早就備好的銀票,一股腦的放進箱子。
“姑娘…你…謝謝姑娘!”
景華先是呆愣,後是驚喜,接著連忙感謝。
雲笙沒做回應,直接轉身離開。
景華看著眼前離去的背影,趕忙把募捐箱遞給同伴,自己快步追了上去。
“還…還沒問姑娘姓名。”
“雲笙。”
聽到聲音的雲笙,緩緩轉身,輕吐出自己的名字。
“雲笙?可是祥雲樓唱刀馬的雲笙姑娘?我聽過姑娘的戲,也知道姑娘的事蹟,姑娘寧死不給日本人唱戲,令我等敬佩,如今…還捐了這麼一大筆錢。”
這是募捐以來,她收過最大的款項,想必是雲笙姑娘所有的積蓄。
“我一弱女子,不能為國家做些什麼,只有這些銀錢,希望能成為打在敵寇身上的子彈。”
聽著雲笙輕柔的話,景華著急出聲:
“誰說女子不能為國家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