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
藉著夜色,沈雨燃看到蕭明徹的眼中流露出詫異。
有一種人,無論身處在什麼樣的地方,便能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蕭明徹便是這類人中的翹楚。
即使整個人沉浸在小巷子的黑暗中,也難掩他的清華俊美。
她曾經那麼仰慕他,渴望他淡漠的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渴望他能靠近自己一些。
在她關於未來的所有想象中,都有他。
可惜,只是從前的她。
沈雨燃抬眼看著他,坦然道:“我自有去處,不勞你費心。”
聽著她這聲生疏的回答,蕭明徹愕然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燃燃,我已經給你安排妥當了,還記得我養傷那個地方麼……我今晚先讓人送你過去。”蕭明徹朝她邁進一步,“他們都盯著我,我暫且不能陪著你,你安心住下,不會有人找到你的。”
沈雨燃往後退了一步,同他保持著距離。
“殿下不再是殿下,我自然不再是什麼良媛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從今往後,你我沒有瓜葛了。”
“你說什麼?”蕭明徹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去抓她的手。
沈雨燃錯身挪步,讓他抓了個空。
蕭明徹神情有些僵硬,他側過頭,深吸了幾口氣:“你……你不想跟我走?”
“是。”
很久以前想過,但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
“為什麼?燃燃,你怎麼突然變了……”
蕭明徹怎麼都想不通,上一回見面,他還枕在她的腿上睡了一夜,她怕他著涼,還去找侍衛討毯子給他搭上。
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拉錯了人,眼前的人不是沈雨燃,而只是一個長得像她的人。
“聖旨說得清楚,東宮僕從,原地遣散,我不再是良媛,往後不會跟隨在你身邊,無需伺候你了。”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蕭明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燃燃,我是被廢了,但我不會任人宰割,你只管去別院安置好,其餘的事無需擔心。”
“我並沒有擔心。你是天潢貴胄,學的是經世治國的大道理,身邊又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人,自然不會任人宰割。”
蕭明徹聽著這話,神情稍稍一鬆,正欲說話寬慰,卻見沈雨燃垂下眉眼。
“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也煩請你,不必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