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多漂亮!人歲數大了戴什麼都老氣橫秋的,還得是你們這些小姑娘戴著才亮眼。”白晴託著她白皙的手腕,笑意盈盈地說道。
沈知懿知道母親最喜歡那對翡翠耳環。
母親住院後,那對耳環也是自己幫她收了起來,還曾幻想著有朝一日她甦醒後,自己再幫她戴回去。
她垂眸看到自己腕間多了這麼一抹碧色,嘴上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因這是父親留下最後的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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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魂不守舍的走出裴家老宅,婚沒退成,反而收穫了一隻翡翠鐲子。
她趴在臥室的大床上,無意識地晃動著自己纖細的手腕,那隻鐲子對她來說有些大了,時不時將她腕骨磕的生疼。
多少覺得有些諷刺。
當初她父親出事,別人都忙著跟她撇清關係,認定她是犯罪分子的女兒,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連同學見了她都恨不得繞道走,似是覺得有她待過的地方,都會玷汙了那附近的空氣。
裴南屏假惺惺的在葬禮上當著眾人的面放話出去,不願取消婚約,為的就是博個好名聲。
可四年過去了,曾經的好名聲都已經淪為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柄,裴家依舊遲遲不肯主動退婚。
沈知懿怕他們下不來臺,還主動上門遞了臺階。
誰知裴南屏和白晴聽到自己要退婚,不僅沒有欣喜,反而非常詫異和不快,這讓她明顯感覺不對勁。
前兩年裴家對她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甚至巴不得她死在外頭,這樣婚約就可以一筆勾銷。
而這兩年沈知懿上門送禮的時候,白晴與裴南屏卻態度大變。
白晴還會提前讓小徐準備她愛吃的糕點,拉著她噓寒問暖,演足了一場婆媳友好關係的戲碼。
裴南屏更是不斷催促讓他們兩人儘快結婚,還是沈知懿提出要為父親守孝三年的理由拒絕了。
而今年,剛好是第四年。
今天裴南屏和白晴相繼跳腳,更驗證了她的想法,裴南屏肯定有什麼陰謀在等著自己!
可是……現在她一無所有,只剩南月衚衕那間小鋪子,以裴家的勢力根本不會放在眼裡,那他們究竟想要什麼呢?
沈知懿正百思不得其解,手機鈴聲又惱人的作響。
現在她只要看見‘裴延澈’的三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音調也含著幾絲不耐,“你還要說什麼?”
“沈知懿你別生氣啊!今天是我沒準備,你走了之後我想到一個好辦法,這次指定能行!”裴延澈的聲線明快起來,隱隱夾雜著期冀。
她聽到裴延澈這般自信,秀眉上揚了幾分,從床上翻身坐起,拿過水杯邊喝邊漫不經心道,“那你說來聽聽,是什麼辦法?”
“你去找個男朋友回來,最好未婚先孕的那種,給我爸媽看看!”
“噗——”
沈知懿一口水噴了出來,如天女散花般淋溼了自己的床單。
“你說啥?”她尾音不覺拔高,擦著嘴角的水漬,顫抖道。
“哎呀沒讓你真的懷孕,只是讓你花錢僱個假男友帶回去,再想辦法找個醫院,買通婦產科大夫弄個驗孕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