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躲避開她那溫熱的殷唇在自己側臉有意無意的摩擦,不動聲色道,“沈知懿,你發的什麼瘋?”
沈知懿挑唇一笑,在夜色間猶如最清媚的妖,“你不是猜到了嗎?勾引你啊!”
裴松鶴無話可說。
沈知懿卻用指尖勾起他稜角分明的下頜,戲謔道,“小叔,你肯上鉤嗎?”
許是是因她眼底熾熱的愛意過於明顯,從他的心口狠狠燒灼而過,點燃了他沉寂已久的欲與念。
所以在她的紅唇印下那一刻他沒有拒絕,反而伸手緊緊錮住她的後腦,逼迫她維持仰頭的姿勢,深深地攫取與糾纏,蹭掉了她頭上的那根素簪。
長髮飄散而下,遮住臉側,沈知懿剛從那場幾近窒息的吻裡掙脫出來,就被他強行按在床上。
他的確親手幫她脫下了這身旗袍,不過步驟有些不同,他是用手撕的。
那雙骨節勻稱的手從她下襬開衩處撕開,空氣裡充斥著裂帛的‘刺啦’聲,昭示著這場情事的香豔與粗暴。
她被他壓進柔軟的羽絨被裡,唇齒纏綿間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香與淡淡酒氣。
看著那雙淡漠無塵的桃花眸染上濃烈的慾念,她心裡有過一瞬歡喜,但也僅僅是一瞬,就被他堪稱兇狠的折磨逼出眼淚。
如果一定要給今晚的事加個反悔的選項,打死她也不會說他不行!
相互都是第一次,他卻絲毫不客氣。
模糊的視線裡只剩下他按在自己臉側那緊實的手臂,纏繞在腕間的佛珠隨著動作輕晃,她心有怒氣,把眼淚全蹭到了那串黑曜石的珠子上。
弄髒了他的東西,他當然不會輕饒。
最後一次,他把她拖到了落地窗前,堅硬的胸膛和臂膀如圍牆般令她無法逃脫。
她看到樓下不遠處,司機正哼著小曲在洗車,若是他此時抬頭,定會看見這無比糜豔的一幕。
路燈折射的倒影中,自己一絲不掛的跪在毛毯裡,而身後那人卻衣冠楚楚,除了領帶略有些松亂外,甚至連襯衫下襬都沒起褶皺。
那張冷峻的臉在月色下宛如冰凝,只有眼底含著濃稠情慾,吻在她耳尖的唇不含一絲溫度。
她不忍再看這樣狼狽的自己,帶著哭音服軟道,“裴松鶴,我不行了……”
他伸手撈住她不斷下滑的身體,冷白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腰間輕揉慢捻,嗓音強勢而沙啞,“叫我什麼?”
沈知懿整個人像化成了一潭水,無力的閉眼,“小叔……”
再之後的事,她也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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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從落地窗外漫灑在沈知懿的長睫上,她眨了眨眼,摸到身側的位置已經涼透。
回想起睡夢中的往事,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陳年舊夢。
下床時,她看到腳踝上貼著的膏藥與昨晚位置不同,應該是裴松鶴早上出門前幫自己換過了。
她想起姜梨說這藥經肝排洩,到底還是撕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一蹦一跳的來到換衣間,她看著鏡子前那張清麗絕倫的面孔,感覺自己的五官和幾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氣質卻猶如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