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倍感無語,難為他喝多了還能記起有自己這麼一號人。
“我從酒吧出來後,哪裡都找不到你,你是自己回家了嗎?”他口齒不清地說著,周圍還有男人起鬨的聲音,看來他們的聚會還沒有結束。
她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先回去了,你接著玩吧。”
裴松鶴眼眸微眯,折成一道冰涼的視線。
顯然對她這個說法感到不滿,偏過頭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
“啊……”
他的舉動太突兀,令她猝不及防叫出了聲,尾音高昂且慌亂。
電話那頭的裴延澈還是聽到了,疑惑問道,“知懿你怎麼了?”
她朝身後那個始作俑者遞去一抹嗔怪的眼神,平復了下呼吸才敢開口,“沒什麼,看到了只蟑螂……”
裴延澈沒想太多,背景音依舊嘈雜,“那你早點休息,今晚玩忘形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她說完便主動掛斷了電話。
裴松鶴慵懶地支起上半身,眸光戲謔的睨著她,“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在我這裡?”
沈知懿揚起下頜,同樣譏誚的回了他一句,“那你呢?你敢告訴顧予曦,我在你這裡嗎?”
裴松鶴沉默,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好在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蓋上被子重新躺回他的懷裡,輕聲道,“快睡吧,我真的困了。”
壁燈熄滅,室內暗如濃墨。
今夜,他們都有些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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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薄光射過落地窗照到沈知懿緊閉的長睫上,她緩緩睜眼,書桌上的仿古時鐘已指向十一點。
身側那位一早便出了門,她隱約聽到顧阿姨來收拾屋子時,裴松鶴囑咐晚一點再來,讓她多睡一會。
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顧阿姨都已經幫她清洗烘乾,整齊的疊在凳子上。
眸光掠過床頭櫃時,竟發現上面放著一張銀行卡。
是她遞給裴松鶴的那張。
她把那張卡拿起來,好奇的查了下餘額,卻被屏幕上那一連串數不清的8驚駭住,連忙給裴松鶴打了個電話。
“你為什麼給我轉這麼多錢?”她慌亂的聲調裡還帶著剛起床的迷糊,聽上去比平日裡要軟糯幾分。
電話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輕笑,“你不是說,你是我的情人嗎?作為金主不得給你轉點零花錢。”
沈知懿感覺自己耳尖都在發燙,把手機扣得更緊,“那我欠你的不是更多了嗎?”
“是啊,這回你總該安心了吧?”裴松鶴的嗓音溫淡而磁性。
她以手掩唇,一時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又暖又覺好笑。
欠錢的人確實要比追債的人更安心,裴松鶴這是想告訴她,債多不愁嗎?
“你就不怕我攜帶鉅款逃跑了?”她調笑道。
“你可以試試。”他的回答很冷淡,說完便掛斷了通話。
沈知懿從裡面品出了絲絲縷縷的威懾和譏誚。
她躺回枕頭上,看著手機銀行突然多出的那筆鉅款,感覺自己真的像被裴松鶴包養了一樣。
從昨晚到現在她的思緒都在天上飄,一時之間難以覆盤。
但有一點她能夠確定,裴松鶴暫時還不想跟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