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門霍然開啟,護士急匆匆拿著手術通知單向他們走來。
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問道,“誰是病人家屬?麻煩在手術單上籤個字。”
“我是!”沈知懿瞬間站了起來。
陳墨坐在她對面的長椅上,姿態慵懶。
聞言不由挑眉,向她睨了過去,眸光多少含著幾絲譏誚。
“您和病人家屬是什麼關係?”護士例行詢問。
沈知懿也察覺到自己剛才太過沖動,神色有些躲閃,“我,我是他孩子的母親。”
“什麼?”護士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墨沒忍住,險些嗤笑出聲。
護士整理了下思維,“那您是他的妻子嗎?”
沈知懿抿了抿唇,搖頭道,“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護士徹底被她搞蒙了,“離異?”
她本就處於神思混亂中,更不知該怎麼和護士解釋自己與裴松鶴的關係。
陳墨再看不下去,朗聲道,“把單子給我吧,出了什麼事情我來負責。”
護士確認過他的身份信息後,讓他在手術通知單上籤下了字,又快速鑽進急診室裡。
沈知懿低垂著眼睫,緩緩坐回長椅上。
陳墨摸了摸稜角鋒利的下頜骨,挑唇喚了句,“嫂子?”
她茫然地抬頭,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叫自己。
“你……叫我什麼?”
陳墨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內多出了幾分玩味。
“嫂子,我以前覺得你不可能和裴松鶴走到最後,所以對你態度輕慢了點,你別往心裡去。現在你們連孩子都生了,無論如何,你都擔得起這個稱呼。”
沈知懿別過頭,音色疏淡,“你還是叫我名字吧,現在……我們也不可能了。”
陳墨饒有興致的挑眉,眯起雙眸打量她,“怎麼,裴松鶴那鋸嘴葫蘆還沒跟你解釋清楚啊?”
“他該對我解釋什麼?”她困惑道。
陳墨搖頭哂笑,“他是真能憋,也不怕憋出病來!”
沈知懿擰了擰眉。
“原本這些話不該我多嘴,但看到剛才那情景……我決定做回大善人,拉他一把!”陳墨清冽的聲線裡浸染著不可名狀的意味深長。
“我知道你恨他,當初他為了利用你來向裴家報仇,讓你做了四年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沈知懿張了張口,還沒出聲便被他打斷。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顧予曦自導自演那麼一出鬧劇,傻子都能看出來她有問題,裴松鶴又不是瞎了!他當時把你從身邊推開,就是為了護著你,讓顧家不再針對你。”
“他從那時候起,就已經想要拿下故海集團了?”沈知懿驚詫不已。
陳墨斂眸,沉聲道,“或許更早一點吧……總之從顧予曦栽贓你開始,他就動了要送你出國的念頭。不然你以為那張visa卡、護照、還有飛往斯里蘭卡的機票都是哪裡來的?”
她呼吸一滯,聲調微顫,“那他為什麼還要……囚禁我?”
“因為你懷孕了啊!”陳墨漠然地看著她。
“如果你早點告訴他這件事,興許我們還能做出第二套準備方案。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你挺著大肚子坐上飛機去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