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從格桑的眼底看到了滿滿的欽慕,不免有些擔心。
上前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從裴松鶴的身旁帶離,朝回程的路走去,“別理他!”
格桑不解的詢問,“為什麼啊?”
沈知懿低頭對格桑咬耳朵,悄聲說了句什麼。
裴松鶴笑裡盡是無奈,心裡卻嚐到了一絲甜味。
還好,還會吃醋……
說明這幾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們回到客棧,裴松鶴又鑽進了廚房為沈知懿準備午飯。
她站在廚房門外,聽著裡面刀剁菜板發出的整體聲響,猶豫再三,還是掀起簾子走了進去。
裴松鶴正在切洋蔥,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眸眼眶微紅,轉頭擦眼角時,瞥見了杵在門口的沈知懿,蹙眉道,“你怎麼進來了,這裡味道重,快出去等著。”
她因他眼底那抹薄紅愣了下,旋即說道,“裴松鶴,你大老遠的從京城趕過來,就是為了每天給我做飯?”
他已經擦去眼角的痕跡,倚靠在灶臺前,似笑非笑的睨向她,透著一股子雅痞勁兒,“我不是說過了,我要追你。”
“那你追人的方式可真獨特,主打一個征服腸胃是吧?”她冷嘲熱諷的譏誚道。
裴松鶴斂了笑意,低啞的聲線染著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按生物學的角度來講,雄性生物求偶的時候需要展示出自己的長處,才能吸引到雌性的注意。
如果是在京城,我有無數種辦法哄你開心,但在這偏遠山區,我只有會做飯這麼一個優點了。”
沈知懿想起格桑眼裡那明晃晃的欽慕之意,咬牙切齒的說道,“恭喜,你已經成功吸引到了!”
他沒懂她的意思,反而從案板邊的架子裡拿出一樣東西。
沈知懿只見一抹殷紅從眼前劃過,還沒等她看清,就被裴松鶴那骨節分明的長指別在了自己的領口。
清甜而辛冽的氣味從她鎖骨間傳來。
她垂眸,發現是一朵豔麗濃郁的玫瑰花。
“你從哪弄來……”她的話剛問到一半,忽然看清那並不是真的玫瑰花,而是一朵用紅心蘿蔔雕刻而成的玫瑰。
刀工精湛到可以以假亂真,每一片都纖薄如紙,層層疊疊不知加起來有多少瓣,用牙籤穿好,別在了她藏袍的領口處。
若不是她看到了花瓣上的紋路,還真以為是什麼玫瑰花。
“這裡條件有限,我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先委屈你一下,等回到京城之後都會補上。”
他輕笑的嗓音格外磁性,落在沈知懿的耳中,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把那朵蘿蔔花從領口拿下來,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捨得扔進垃圾桶。
氣惱地走出了廚房,小聲嘟囔道,“我看你就像個花心大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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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扎西巴圖拎來了一壺青稞酒。
語重心長的對他們兩人說道,“看這天色,估計這兩天要下一場大雪,你們明天收拾一下,最晚後天也該動身離開唐古鄉了。否則等到盤山公路交通管制,那時候想走也走不了!”
沈知懿夾菜的手頓了頓。
她不是很想離開這裡。
藏北人煙稀少,有點與世隔絕的意思,她在這裡自愈了沉痾和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