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大雪已過。雖然沒有下雪,晨起卻是上了厚厚一層冷霜。
一大早,馬老太剛打完一套太極拳,老宅那邊就來人了。
來的是林玉珠,笑的那叫一個膩歪。
聽完來意,馬老太用袖子擦擦鼻翼間的細汗。
很是不理解道,“她要定親就定唄,那是你們大房的事,告訴我做莫?咋地,還要我老婆子去跟她說句恭喜?”
“哎呦,二嬸,這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子不是!月蘭定親那可是咱林家的喜事,咋能不叫您呢?”
林玉珠依舊是那一副葫蘆娃的打扮,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條絲帕。
生怕別人不知道那帕子是塊好料子似的,時不時掩嘴一笑,扭捏的擦擦那張粗糙的臉。
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馬老太是怎麼看怎麼想抽她一鞋底子。
“不用了,”馬老太擺了擺手,“分家那時候就說好了,以後各房的事情各房自己辦,省得在一起攪和不清。”
“怎會呢,”林玉珠忙道,“二嬸啊,還是那句話!
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我這次啊,是娘讓我來的。娘說這年紀都大了,以前的事,以前的恩恩怨怨的都讓它過去吧。
到頭來誰親啊,咱還不是跟二嬸你們親嗎?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這還得是一家人不是?”
馬老太掀了掀眼皮,她現在就聽不得人家說她年紀大。
啥年紀大?她離一百歲還差一半呢。
“別說那沒用的,不去。趕緊走,別耽誤我做飯。”
想想馬老太都覺得新鮮,搶了她孫女的親事,這會兒還讓他們家人親自去看著。
這是嫌棄定親太過順利,讓她去砸場子的?
林月蘭明日定親,定的正是蔣家的蔣小伍,就是那樁原本定給林翠兒的婚事。
搶了人家的親事,還來讓人去觀禮,這不是給人傷口上撒鹽嗎?
可要說林玉珠為什麼來這一趟,當然是因為她夫君,李文博。
那日隨著衙門的人回去後,李文博越琢磨越覺得吳縣令對林家二房的態度很是奇怪。
四處去打聽,可那日升堂的人嘴都很緊,沒一個肯透露半點的。
晚上回去後,李文博又詢問林玉珠,愣是一點有用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