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矇矇亮。
簡單吃了點東西,軍隊收拾收拾繼續趕路。
可憐的沐菅,據說早上是被人從帳篷裡給抬上馬車的。
林永峰可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也不想去問。
倒是顧太醫去瞧了一下,給把了脈。
說人就是受了點驚嚇,跟那一身傷相比,算不得什麼。
年前是趕不到京城了,媳婦孩子都在身邊,林永峰也不著急。
怕方嵐和兩個孩子身體受不住,天氣稍微有點不好,林永峰就讓人停下來紮營。
每每顧太醫給三人診脈,都很無語地想告訴林永峰。
身體很好,尤其是你兩個孩子,估計你都還不如他們。
就這麼走走停停,又趕了七八天的路。
大白照舊會在晚上去沐菅的帳篷裡呆一會,啥事都不幹,就沖人各種笑。
這麼多天,將士們白日裡看大白久了都習慣了,可沐菅看不到啊。
每天夜裡睡著睡著就是一聲慘叫。
剛開始還有人去看看,時間一長,就連那十幾個沐家軍都不耐煩了。
十幾個人開始輪班,聽到叫聲,出去兩個象徵性的看看就算了。
後來覺得沐菅行動不便,露宿時得抬下馬車,一大早還得往上抬。
沐家軍們一合計,不然夜裡就呆在馬車上休息吧。
被子鋪的厚一些,反正都一樣,沐菅也咬牙答應了。
沐家軍每天輪流給沐菅進行心理疏導,告訴她,那就是將軍夫人家養的一隻狼。
就是一隻狼而已,用得著每天都嚇成那樣?
沐菅心裡叫苦,狼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隻狼每天半夜都瞅著她笑,那一舉一動,跟人一模一樣。
不過時間一長,見的次數多了。有了心理準備,就沒那麼怕了。
沐菅滿心怨恨,覺得那隻狼一定是方嵐指使,讓每天晚上去嚇她的。
為的就是要所有人都看她的笑話。
還有那個顧太醫,竟然拒絕給她醫治,蛇鼠一窩的東西。
真以為沐家沒人了,她就沒有後臺嗎?
沐菅咬牙,一切等著回京後再說。
她就不信,方家真能隻手遮天。
可讓沐菅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終於習慣,能夠對大白的突然出現若無睹時。
哎,林初一換人了。
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所有人都熟睡的檔口。
守夜的將士剛有點睡意,就聽沐菅所在的馬車裡,突然傳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
伴隨著“嘩啦哐當”一聲,嚇的幾人瞬間清醒。
往馬車的方向看了看,隨即打了個哈欠,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沒一會兒,馬車附近的帳篷裡,出來兩個滿臉不耐煩的沐家軍。
剛安生兩天,又開始了。
本來就趕了一天的路,這是休息都不讓人安生。
兩人睡眼朦朧中,只見馬車一陣晃動。然後眼睜睜地看到,沐菅大喊著從馬裡滾了出來。
披頭散髮,衣冠不整,跟個女鬼似的。
“鬼,有鬼,有鬼啊——”
沐菅都快瘋了,一覺睡醒,口渴了。
手伸向馬車裡的小方桌,一摸,沒摸到水杯。
又一摸,還是沒摸到。
就在她心情煩躁想要掙扎著坐起身時,打旁邊傳來個僵硬的聲音。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