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了太醫,北遲隨行的也有他們自己的御醫。
醫術皆是數一數二的醫術,傷藥用的也是最好傷藥。但耐不住醒過來的北遲小王爺一個勁的乾嚎。
腰疼,臉疼,屁股疼,渾身都疼,從未遭過的罪啊。
“怎麼回事?誰對本王動的手?拖出去斬了,斬了——”
幾位大臣捂著臉,扶著腰,齊齊看向在床上跟條魚一樣撲騰的赫連孟。
心裡恨的咬牙切齒的同時,又有些不解。
這怎麼剛挨完就忘了?還能給打失憶了?
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大臣上前一步,睜大眼睛不確定地問道。
“呃,王爺。您看,我是誰?”
赫連孟都疼出火來了,摸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混賬玩意兒,你是誰?本王看你像玉霜閣池子裡養的大王八——
嘶——疼疼……疼死爺了……”
見狀,一旁白衣似雪的女子捂嘴輕笑出聲,又有些無奈。
“唉……誰讓你們無緣無故去招惹東臨的人?
北遲與東臨打了那麼久,東臨人什麼心性,你們應當知曉才是。”
不得不說的是,北遲談和是真,此次和親也是真。
赫連成玉在幾個未出嫁的公主裡,算的上是受寵的。
此次千里迢迢隨使臣來東臨,可見北遲的誠意。
赫連孟那叫一個委屈,嚷嚷道。
“皇姐,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記得出門一趟,再醒過來就渾身是傷,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赫連成玉笑意一滯,秀眉輕蹙,柔美的臉上滿是困惑。
她看向幾位隨行的大臣。
“這就怪了,那些侍衛也是這般說的。”
能混跡朝堂的都不是蠢人,小王爺沒有失憶,卻獨獨忘記了出門的那一段,幾位大臣也察覺到了古怪。
“王爺當時的表現的確有些怪異,可西鳳來的使臣也捱揍了。
聽說他們的四皇子還斷了一條腿,這事,難道是東臨的人在裡面動了手腳?”
赫連成玉搖頭。
“東臨與北遲和解沒有多久,如此明顯的挑起兩國矛盾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做。
她問赫連孟,“你還記得那個文瑜公主嗎?當真喜歡她?”
赫連孟坐起身,拿手捂著還腫著的臉。
“什麼文瑜公主?我都沒見過,喜歡她做什麼?”
幾位大臣一聽,心裡便有了數。
赫連成玉眸光微動,沉聲道。
“孟兒,你們記著,如果明日東臨的人前來道歉,千萬不能揪著不放。
他們對你們動手,是他們的錯,這事東臨的皇帝定然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但北遲,萬萬不能成為他人手裡的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蠢的都懂。
事關兩國邦交,幾位大臣也跟著勸了幾句。
好在,赫連孟雖然性子一點就爆,但還是顧全大局的,這個時候倒也聽勸。
……
此時,驛館最東邊的一間屋內。
文瑜公主早已經清醒過來,此刻正蜷縮在床上的角落裡。
身上大紅顏色的衣裙換成了淡雅的素,小臉埋進胳膊圈起的膝蓋中。
渾身輕顫,也不知是疼的,還是不安。
男人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卻並沒給她帶去多少安慰。
“魂魄被封,動手之人實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