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嗎？我的徒兒。”師父向顧明詢問。
顧明閉上了眼睛，無法正視自己的師父。
恍然間，他又想起來了，自己師父屠殺自己村莊的場景。
師父那樣做，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在仇恨的驅使下，有動力修煉，找自己報仇。
可是，師父真的做了那種事情，自己該恨嗎？
也許，那些村民，自己今世的父母，朋友，親人，都是假的，都是師父一手創造出來的幻象。
如果師父想，可以頃刻間恢復一切，復原那個美麗的小山村。
可是，自己能把這一切當做一場虛幻嗎？
那是自己的人生啊！
顧明睜開了眼睛，看向自己師父。
“師傅。”
自知道師父屠戮了山村以後，顧明再次喊起來熟悉的稱呼。“你，過了。”
師傅怔住。
“我不是你的玩物，我是人，一個有思想，有自我意志的人，師傅你過了。”
師傅聞言，臉上浮現了歉意，也許這一刻，師傅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顧明的目光掃過太虛，掃過夜琳，這兩個陪伴了自己許久的人，一個朋友，一個愛人。
可是最後，只剩下欺騙。
“明哥，你聽我說。”夜琳欲言又止。
顧明慘笑一聲，此時此刻，他又如何聽進去欺騙過自己的人的話語。
“很高興，你能欺騙我這麼久，雖然是欺騙，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了幸福。”
“明哥，我不是有意的。”
顧明慘笑搖頭，“有意無意已經無所謂了，我的人生，就是一場謊言，也不在乎愛情是不是真的，最起碼我曾經幸福過。”
顧明喚出了自己的長劍，聚集力量，向著太虛五人斬出了傾盡全力的一劍。
這一劍，沒有結果，顧明只是為了自己的人生，斬出的復仇一劍。
顧明的劍，自然沒有對五位超脫生靈，造成什麼傷害。
顧明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師傅，再次舉起了手中劍。
師傅臉上，明顯看出了詫異。
“這一劍，是屬於顧明的復仇之劍，報你殺我親友，屠戮村莊的仇。”
一劍落下，帶走了顧明的所有精氣神，包括生命。
這是一招拼盡生命的一劍。
也是顧明對自己人生的一種交代。
顧明無法忘記，夢幻裡發生的一切，無法在真實與虛幻之中，做出抉擇。
所以，顧明選擇了一個完美的答案。
不負夢幻，不負真實。
混混沌沌之中，顧明再次有了意識。
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絲殘靈，面前是自己的師父。
“師傅。”顧明叫了一聲。
師傅點頭。
“這是要送我去投胎嗎？”
師傅再次點頭，今生是他的錯，是他太過想當然了，沒有考慮顧明的感受，私自安排了這一切。
“望師傅對下一世的我，多一點善良，可不能再像今生的我，誕生於謊言，成長於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