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昭微微頷首，語氣輕柔，連語調都透著一絲繾綣的味道：“奴家今日要表演的是新作的《長袖折腰舞》。”
不僅玉樓春的眼睛一亮，在場其他人也是如此。
既是新作，那他們便是這全天下第一個觀賞此舞的人了！
除了方多病和李蓮花，在場其他賓客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顧九昭將鞋襪褪去，赤腳站定。
女子的玉足纖細，潔白如玉，惹得在場的其他賓客微微一怔，眼睛都看直了，那玉樓春的喉結更是不自覺地一動。
方多病第一反應就是按住李蓮花，千萬不能讓他砸了這漫山紅。
然而，李蓮花眼中的怒氣雖然變得更盛了些，但氣息還算沉穩。
方多病正打算長舒一口氣，就聽見李蓮花緊握的拳頭髮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方多病嚇得嚥了一下唾沫：“李蓮花，冷靜，冷靜。”
李蓮花冷笑一聲：“我很冷靜，這些我都記著，回頭慢慢算。”
此時，顧九昭將頭埋在長長的水袖下，樂聲起，水袖猛然甩開。
看她折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她踏著碎步往後退了幾步，赤足上套著的銀釧隨著動作微微作響。
淡色的水袖隨身起舞，一邊旋轉一邊慢慢的飛起。
顧九昭控制著舞步的距離，那水袖帶著屬於女子的幽香，從玉樓春的面前緩緩劃過，就像是在輕撫他的臉頰，玉樓春瞬間就陶醉其中。
此時蕭聲漸急，顧九昭以右腳為軸，輕舒長袖，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閃動著美麗的色彩。
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顧九昭纖足輕點，飛到那綢帶之上，衣袂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蕭聲停止，大廳內一片寂靜，眾人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壞了眼前這一幅美景。
直到顧九昭站定謝幕，大廳內才響起掌聲，賓客們的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連慕容腰都拍手叫好：“步玲瓏不愧是大熙國第一舞姬，當真是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施文絕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妙！這、這也太絕了！”
玉樓春更是站起身鼓掌：“步姑娘的天下第一，當之無愧，今日能賞這一曲舞，當真是死而無憾！”
顧九昭不禁在心裡吐槽：放心，你今晚就能圓夢去死了！
玉樓春走近顧九昭：“玉某在多年前曾經遠遠地見過姑娘一面，不過當時只一面之緣，這曾一度成為了玉某一生的遺憾。”
“哪知人生何處不相逢，今日能親眼觀賞姑娘的舞姿，確實是吾之幸事。”
“所以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問姑娘能否摘下面紗，讓我們能一睹姑娘芳容？也算是解了玉某一直以來的心結。”
方多病和李蓮花頓時心裡警鈴大作：不好！玉樓春竟然見過真正的步玲瓏，就算顧九昭的舞蹈不曾露出馬腳，這臉怎麼辦？面紗一摘下，不就全完了嘛！
顧九昭並沒有拒絕，玉樓春頓時心裡大喜。
眼見他的手就要觸碰到顧九昭的面紗，卻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