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
手裡抓著片碎布的司蓮，“……”
突然感覺自己像強搶民男的惡霸。
司蓮趕忙把撕碎的那片衣裳塞給顧雪庭，又覺得這個舉動無疑是掩耳盜鈴，太過欲蓋彌彰，便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舔唇道：“……小師弟，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相信嗎？”
眼前的人分明容貌平淡，但眼睛卻美麗瀲灩，濃淡合宜的睫因緊張而忽閃忽閃的，本來沒什麼顏色的唇瓣間，那點柔軟嫣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色便驀然生出一絲妖冶的惑。
顧雪庭睫羽像蝶翼顫動些許，勾唇笑了下，溫潤的嗓音輕得近乎似美麗輕嫋的煙：“我想師兄自然不是故意。”
果然，萬人迷的底色都是善良的。
司蓮倒覺得自己撕破人家衣服這事很不地道，想了想，抬手開始解身上的墨狐大氅。
“師兄？……”顧雪庭音色裡藏著一縷疑惑，或許，還有震驚。
司蓮連忙道：“放心，我並不是想對你做什麼，只是弄壞了你的衣裳，賠給你一件。”
深知萬人迷一定會拒絕，所以司蓮脫掉後便雙手捧起送到顧雪庭面前，“這是件法衣，能抵擋一次元嬰修士的攻擊，請小師弟你務必要收下，不然我實在良心不安。”
用現代的話來說，司蓮這個舉動和表情，有點類似……賣萌。
顧雪庭臉上略微浮現複雜，“師兄倒是與往日很不相同。”
司蓮毫不心虛地道：“因為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啊！”
“還有這件法衣，小師弟你就收下吧，收下吧。”
顧雪庭回答道：“好。”
只見他手輕輕一抬，墨色的狐裘大氅化作一抹流光，被收入了儲物戒中。
見狀，司蓮彎起眉眼，帶著哥倆好的意味上前驀地抱住顧雪庭，還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對吧？！”
司蓮察覺到顧雪庭身體略微僵硬了下，還以為他是不習慣跟人這般親密，畢竟萬人迷可是連穹華仙君和謝不驚都沒佔到過便宜的人。
結果，顧雪庭的聲音在司蓮耳邊響起，“二師兄，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司蓮收手，“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上藥吧！”
這次，顧雪庭沒再拒絕。
他轉過身去，抽出腰間的玲瓏月白綢帶，那烏黑亮麗如綢的長髮被撥到一邊，外裳從肩頭滑落，便露出一片瑩白漂亮的背脊。
但，很意外的，衣裳下的少年身軀，沒有想象那般的纖軟，腰腹似青翠的柳條，有種優美柔韌的勁道，腰側的線條精緻而流暢，像是春日灼灼的弧光，充滿了生機。
司蓮都看呆了眼，小小聲而又情不自禁地感嘆了句，“哇，竟然還有腹肌。”
原主就懈怠很多，在修煉上不專心，體質上也是個養尊處優的慵懶皇子，腰間鬆軟一片，連腹肌都沒有。
人還真是不能比較啊。
司蓮看了看顧雪庭的，又在自己腰間捏了兩下，忍不住感嘆。
身後的眸光太過灼灼了些，顧雪庭有些為難地抿了抿唇，出聲提醒時總令人感覺那嗓音藏了三分不易察覺的尷尬與羞意，“二師兄……”
“停。”司蓮唰地打斷他，然後繞到顧雪庭身前去，像哄騙白蓮花的反派那般笑得很溫柔又很討好，“乖，小師弟，咱們能不能商量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