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嵐可能是第一次碰到李睿這麼直接的客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姜琳在一旁輕咳道：“這人就是這個脾氣，你不用跟他繞彎子，直接說吧。”
那嵐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是這樣的，迪亞比本次IPO擬公開發行不超過7900萬股，擬募集資金不超過22億元。最初我們瑞銀為迪亞比做出的詢價區間是21元到30元，還會根據路演情況調整價格……”
李睿道：“那小姐，過程就不必說了，我想聽最終價格。”
那嵐臉一紅，連忙道：“瑞銀給出的價格是22元，但迪亞比的王董認為還可以給股東讓價，目前定下來的最終發行價應該是不超過18元。”
從最高30元掉到18元，可以想象迪亞比的情況有多難。
越降價，投資機構反而越謹慎，生怕掉進坑裡爬不出來。
這也導致迪亞比目前的認購情況不容樂觀，作為承銷商的瑞銀只能把認購任務分發給投資分析師們，如果不能在月底之前推銷出去，今年的年中獎就別想拿了。
聽到18元的價格，李睿考慮一番。
迪亞比的股票是一定要拿的，問題是怎麼拿，何時拿。
相比起二零二零年之後300元以上的股價，此時18元的認購價堪稱白菜價，但有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迪亞比上市之後會經歷兩年的蟄伏期，股價最低跌到只有12元，相比認購價跌了足足三分之一。
如果李睿在12元時出手，買同樣的股數可以節省三分之一的費用。
但李睿有更長遠的考慮。
他不但要認購，還想持股，還想多多的持股，最好是能進入迪亞比的董事會，獲得話語權。
想要達成這個目標，不僅持股數需要達到一定比例，還要得到迪亞比董事長王吉福的支持。
這次認購就是一個跟王吉福打好關係的好機會。
看到李睿在沉吟，那嵐的心涼了一半，向姜琳露出一抹苦笑。
她最近已經見了好多投資人，聽完介紹之後差不多都是同樣的表情，最後的答案也幾乎如出一轍。
是有兩個投資人倒是表示可以考慮，隨後就向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比如一起出去“喝個酒”，或者去酒店“深入聊聊”。
潛規則不僅僅存在於娛樂圈，在金融圈裡也是普遍現象，用身體換業績在業內早已是不公開的秘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美豔如花的投資分析師呢。
那嵐當然不會答應那種要求，拒絕的同時也離她的年中獎越來越遠了。
今天跟姜琳來見李睿，那嵐本就沒抱著太大的希望，此刻見李睿陷入思考，更是難掩失望的情緒。
姜琳見閨蜜滿臉苦澀，忍不住道：“李睿，你不是說會認購嗎？”
李睿愣了一下道：“我沒說不買啊，我只是在考慮該認購多少。”
姜琳忙道：“其實不用認購很多，買幾千萬就行。”
那嵐也擠出笑容道：“一兩千萬就可以，實在有困難的話，幾百萬也行。”
李睿笑道：“一兩千萬的股份夠幹嘛的……我打算認購五億元的股份。”
“五百萬也……五……五億？”那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姜琳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