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東征,本就是前朝想要推翻北離的一場陰謀,而你父親剛好有這個能力,成為了他們的一把刀。
後來當我知道你父親被打傷,我從皇宮中逃跑出來,見到了傷重的鼎之,我告訴他,我想要和他走。”
說到這裡,易文君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渾身的悲傷都好像化為了實質。
“你父親也許是對我失望了,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曾經的兄弟,面對自己的孩子,他當著我的面自殺了。
我再次見到了蕭若瑾,我恨這個皇宮的一切,恨蕭若瑾,可是,我恨也無用,我還有兩個兒子。
我怕蕭若瑾會殺了你和羽兒,我只能和蕭若瑾做交易,抱住你們兄弟二人的性命。
我活著,你們才能活著,我怕我死了,蕭若瑾會立刻殺了你們。”
亦真聽到這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蕭若瑾愛不愛易文君不說,但是這明顯就是折磨人,真是生不如死。
殺人誅心!
“這些年,我想了很多,才發現,當年的我,很多事情,都做錯了。
如果當年我沒有和鼎之走,也許他會遇到一個優秀的妻子,會有一個溫暖的家。
如果我跟鼎之走了,再也不管皇宮中的一切,鼎之也不會死,你也不會成為質子在寒水寺生活十二年。
都是孃的不好,娘兩邊都想顧忌,最後卻什麼讓所有人都沒有好下場。”
亦真嘆口氣,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沒有站在易文君的角度,自然說話不腰疼。
但是站在易文君的立場上,誰不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當媽的誰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
總之,說白了,就是易文君的父親不是個好東西。
想要影宗有一個超然的地位,最終也沒得到什麼,不還是覆滅了。
而當年的情勢,說得上十分混亂,天外天在其中攪和,南訣也摻和其中,明德帝真心算不上多好的一個人。
疑心重,好臉面,一個女人,對於明德帝來說真心算不上什麼,但是偏偏不放易文君。
所以哪怕易文君不和明德帝做交易,其實無心還真死不了,百里東君,司空長風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允許無心死的。
畢竟,當年的事情,他們一清二楚,和葉鼎之也是稱兄道弟的,且葉氏一族也死於明德帝父親太安帝的手中。
司空長風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明德帝,然後葉鼎之的事情,再是琅琊王的事情,可以說,他們和明德帝之間如果不是不能弒君,他們說不定都會動手了。
無心搖搖頭:“母親,不怪你,事情都過去了,他們爭權奪利,你只是變成了爭權奪利的棋子而已。”
這自古以來,掛著什麼美人的名頭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母親,可願隨我和真兒離開這皇宮。”
易文君做夢都想離開這個皇宮,只是如今她還有個兒子在這裡。
看出了易文君的為難,亦真嘆口氣,這人就是左有牽掛,右有牽掛,誰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