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放空，眨眼間竟然來到漆黑一片的空間裡。
只聽遠處傳來熟悉的沙啞聲。
“怎麼不可能？”
“胡小七是妖族的，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讓狐族延續下去。”
“你仔細想一想，你為她做過什麼？”
“她憑什麼要對你那麼好？”
抱怨婦的身影逐漸浮現，那巨大的腦袋，頂著蓬鬆的頭髮出現在我面前。
她眼睛很大，嘴角咧到耳根，臉色蒼白如紙。
我站在他面前，相當於她一隻眼睛大小，漆黑的瞳孔，影射出我如今消瘦樣子。
“你想說什麼？”
抱怨婦皺了下眉頭，輕聲道:“你，你要為自己而活。”
“當然，你也可能選擇把身體交給我，由我來處理掉那些妖怪。”
“我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想一想，他們是怎麼背叛你的，又是怎麼讓你深陷絕境的？”
抱怨婦的話猶如魔咒般在我耳邊迴盪，我腦海裡浮現出眾多記憶，被狐族人丟進萬蛇谷，被他們追殺。
被毒柳黑白追殺，被柳家長老柳三青追殺。
我為常家做了那麼多事情，他們卻恩將仇報，將我推入深淵。
“怎麼樣？是不是很生氣，很憤怒，我來替你殺了他們，你不用感覺到有罪惡感。”
“把身體交給我。”
抱怨婦張開血盆大口，已經隨時準備將我吞噬。
聞到撲面而來的惡臭，我嘆口氣道:“確實很讓人生氣，可這個仇，不需要你來幫我。”
“我會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此話一出，抱怨婦重新合上嘴，腦袋以上長達百米的脖子彎弓著。
她眼中已經燃起熊熊烈火。
“你是打不贏他們的，只有我，能夠為你復仇。”
“不需要，你只需要等著被我用墮龍血玉消滅，這些就足夠了。”
抱怨婦聽完笑了，笑的是那麼毛骨悚然
“陳林天，你是不是忘記了？”
“從回到我們碰面的那一天，你就已經註定被詛咒纏身，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無論你做什麼，都逃不開這個宿命。”
我已經轉身往更黑的深淵走去，對她揮了揮手道:“謝謝提示，沒想到你也有好的一面。”
當我再次回過神，眼前是嘈雜的人群，他們來來往往，都是下車休息回來的。
嚴甜甜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問道:“林天，你在幹什麼？”
“怎麼一直在發呆？”
我看向手中的辣條，猶豫了很久，裝作若無其事的撕開回道:“沒啥。”
嚴甜甜皺著眉，心裡想著，自己完全猜不透面前這個少年心思。
明明歲數還這麼小，卻總是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
我躺在座位上向後仰，車外面已經黑了，但路程還有一半沒有走完。
嚴甜甜也陷入了熟睡
時間來到深夜
一股特殊的臭氣瀰漫在整個車裡，隨著大巴車緩緩停下，周圍轟隆隆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時不時傳來的蟋蟀聲。
我皺著眉，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下，確定所有人都陷入昏迷後，眼睛也隨之閉上。
“看來去帝都的路上，並不會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