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陸城抱著少年，事情太過突然，總覺得他只是睡著，可怎麼也喚不醒，心像被一雙無形手攥著，痛得他快無法呼吸了，陸離說他自大，事情發生了回過頭看，的確。
他以為球狀閃電消失就沒了……
陸離也告訴這些東西是衝言白白，該多留個心眼才對，是他沒把人護好。
沒法接受言白白的死亡，聲線染上哽咽求陸離，“當初言寶寶後腦戳了釘，你都能救活，小白一定也能，小離，求你，求你救救小白，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你救救他……”
說到最後幾近無聲，胳膊收緊，抱著少年哭。
不說寶寶後腦戳釘的事還好，一說陸離心裡就梗得慌，彷彿有根魚刺卡喉。
“救了他也得死！”
陸城見有希望，顫著音滿懷期冀的保證：“這次我好好護著，不會再大意。”
“沒有光球，還有自燃，地表塌陷，甚至空氣含氧量過高，人類有多脆弱你應該清楚。”陸離只是把利害關係跟他說了，沒叭叭多解釋。
反正意思：送走就救，不送不救。
言白白跟普通NPC不一樣，他死亡身體不會消失，但如果長時間不處理會腐爛，最終送往火葬場火化。
陸城糾結，痛苦，他不想把言白白送走，也不想他死，“獻祭，獻祭行嗎？”
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陸離眸子微寒，他只想聽結果，救與不救，陸城不停的廢話，著實讓人暴躁。
“你以為誰想讓他死？獻祭，羊入虎口懂嗎？！”蠢貨！
“它？”陸城抱著言白白起身，雙目猩紅，眼底覆上一層濃濃的恨意，“我殺了它！”
陸離攔住：你媽的！
“它死我們都得死！你不想活，老子還沒活夠！”
陸城崩潰，“不能殺，難道任由它殺小白？！陸離，你也有愛人！他們殺言寶寶，你能無動於衷？”
陸城這話算是提醒了他，如果讓言白白出去，陸城沒了毀滅醫院的心，那雙手會不會伸向寶寶？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陸離簡直頭皮發麻。
靜了片刻，心緒微亂，事情落到他頭上，也不想把老婆送出去啊，好在急診只有五層，改起來容易，陸城看他操作，急的冒冷汗。
言白白終究跟別人不一樣。
試了三次，都提示更改失敗。
陸城開始焦心，大腦一圈圈的突脹，胸腔急喘，額頭滲出的汗，好似熱雨打落，陸離煩，“別在我耳邊呼吸！”
“言寶寶當初也這樣？”
“閉嘴！”
陸城不停在他耳邊確認確認確認，呼出的氣跟風箱一樣，噪音！
第四次還是失敗。
男人臉頰蒼白，四次更改，每次都會吸收很多球狀閃電，細微電流，像針一樣根根戳在骨肉，一呼吸，後脊跟要斷了似的。
太痛了。
陸城沒時間等，見陸離朝外走，一雙手快速抓住他胳膊，焦急道：“你去哪？！”
陸離忍著疼甩開陸城的手。
牆面鑽出數條黑粗觸手攔住陸離的路，陸城抱著少年來到他面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放下傲骨，又一次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