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要帶寶寶去滬上,系統說容墨還有一年才去,不擔心遇見,去火車站買了票,這程去滬上的人多,只買到一張上臥。
帶著孩子不好爬,下面也沒人願意換。
準備先把寶寶放上去,身後有人拍他肩膀,扭頭,一個長相儒雅的男人朝他笑,“我們換吧,你抱著孩子不方便。”
黔黔愣了愣,隨後感激點頭,“謝謝。”
兩人就在隔壁,這趟火車到滬上要三十個小時,上鋪地小狹窄,能睡十個小時,睡不了三十小時,累了就下來靠過道壁站站,黔黔抱著寶寶,對男人道:“哎。”
不知道他叫什麼,騰出一隻手拍拍旁邊位置,“坐這吧。”
男人扶了扶眼鏡,過去坐,唇角一直含著笑,一襲長衫,風度翩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黔黔也朝他笑了笑,又道了遍謝,“謝謝你。”
“舉手之勞,出門在外帶孩子也不方便。”南歲睡飽了,睜著大眼睛安靜乖巧,小嘴在吐泡泡,男人見可愛,不由伸手逗了逗,寶寶也很配合的笑,“這是你的孩子嗎?”
他收養了。
應該算吧?
黔黔點頭。
男人並不意外,哪怕南黔看起來年輕,如今思想正值封建之年,幾歲娃娃娶妻都很正常,十幾歲有娃,普遍現象。
“我叫柳笙,不知朋友大名?”
“黎黔。”
柳笙意外,“你也姓黎?”
黔黔:“嗯?”
柳笙笑著搖頭,“感覺這個姓很少見。”
黔黔:“可能都聚在某個地方吧。”
柳笙笑了笑,換個話題:“孩子母親呢?”
黔黔:“去世了。”
柳笙眸中浮現一抹歉意,“抱歉。”
黔黔:“……”
跟我道什麼歉?
【人家是禮貌】
黔黔:“沒事。”
二人聊著聊著,大概也都瞭解了一些彼此的信息,柳笙到滬上談生意,如今戰火紛飛,父親不支持他經商,但他性子倔,跟家裡人吵了一架,就來了。
柳笙從裡到外都透露著溫文爾雅四個字,不像做生意,像個單純的貴公子。
別說在這軍閥割據的年代做生意,就是盛世,也像那種會被一騙再騙的怨種。
黔黔嘛,很簡單,帶孩子到滬上生活。
過往他是閉口不談。
到飯點了,黔黔幫寶寶衝奶粉,孩子放在臥鋪,柳笙看著,眼睛不自覺望向少年,皙長十指正熟練的倒水,等溫度合適,再放奶粉,擰上蓋子晃勻。
最後滴一滴到手背,沒問題後抱起南歲把奶嘴懟他嘴裡,小寶寶也餓了,吸的又急又猛。
望著他認真精緻的臉龐,柳笙一時間看失了神。
直到黔黔扭頭不解的看向他,柳笙才猛然回神,尷尬的將手放腦後抓了抓,四目相對,心臟砰砰直跳,感覺陌生又新奇,但更多的是慌亂跟無措。
咳嗽,“那,那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黔黔搖頭。
柳笙更慌了,“沒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黔黔點頭,“謝謝。”
柳笙擠出一抹笑:“不用一直謝,四海皆朋友嘛。”
黔黔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