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我聞見了,有魂,進。”
顧宴卿:“……”
無奈帶著小人去敲門。
叩叩,叩叩,一下兩下。
好一會里面傳出一道高調盪漾的嗓音,配合鼻腔共鳴,黏糊勾人。
老鴇手裡拿著粉帕子,腰肢一扭一扭的快步走來開門,嘴裡嚷著:“來了來了。”
皮稍松,卻實在白皙的手,將門栓拿開,隨著一聲吱呀,開了半扇門。
老鴇平視,入目一片白衣道衫,順其抬頭,只見小道長手執紙傘,濃眉像是用墨浸染描繪,身量高,是個不可多得的極品。
只是……
人對好看的事物,總是會多份耐心,老鴇淺淺彎眉,尾梢多了幾條歲月的褶皺,老歸老,風韻猶存。
“道長有何事?我這醉月樓晚上才迎客。”
黔黔:“那我們晚上再來。”
顧宴卿眼角一抽,不好意思朝老鴇笑笑,“打擾了,那便晚些再來。”
小道長轉身離開,老鴇眸子略顯複雜,原以為他是有事,難不成也是來找姑娘?
道士找女人,在她眼裡跟和尚嘗葷差不多,都在犯戒,老鴇撇嘴,嫌棄。
重新把門關上,回去休息。
黔黔:“卿卿,換衣服。”
顧宴卿:“嗯?”
黔黔把腳往他肩後一跨,兩隻小短腿一前一後,抱著顧宴卿脖子mua的親,撒嬌:“換一件嘛。”
顧宴卿受不住他說軟話,尤其帶著撒嬌的綿音,把小人兒拿手裡親。
黔黔死死抓著傘柄,才沒讓他的小紙傘飄落,透明小臉被親的泛紅,累的小肚子一起一伏。
顧宴卿把人裝懷裡,回去換衣服。
看著髮型陷入沉思,古人頭髮太多,太極髻他已經覺得很麻煩了,換髮型,搖頭。
黔黔讓他把衣服都拿出來,自己給他選。
結果清一色白衣,有斜襟中袍,有長衫規服(弟子裝)就是沒有山下普通人的款式,穿道袍逛青樓,影響不好,黔黔坐在他肩膀上,指揮著去買新衣。
妄玉是個窮人。
顧宴卿穿來,被打傷後休養了幾日,便跟著青微下山,也沒來得及掙銀子。
給黔黔買了布匹,裁剪衣服,所剩銀錢無幾。
顧宴卿是沒有多餘的銀子去購買成衣。
於是買了匹粗布,自己回來做,黔黔就在一旁陪著,桌上有個小墊子,專給他墊身體,手捧下顎,趴在軟墊,兩條小腿翹起,一會轉轉腳踝,一會晃晃腿。
透明的身體,跟小水晶人一樣。
顧宴卿拿線撩他,黔黔無動於衷,隔著物體弄他,觸感很弱,但線頭礙眼,小手推拒,“快縫,我帶你去掙銀子。”
顧宴卿總喜歡逗他,尾音上揚的哦了聲,“掙什麼銀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跟著補一句,“掙大銀子,給你買好多好多衣服。”說著用小胳膊畫了一個很大的圓。
顧宴卿失笑,揉了揉那軟乎好捏的小臉。
衣服一天也做不完。
兩天也只是半成品。
第三天顧宴卿把小珠串戴黔黔腕上,換上漂亮衣服,帶他去醉月樓。
遠遠便聞見一股脂粉味,燭焰雖比不上白熾燈帶來的光,明暗交錯間,將那些攬客的姑娘映襯的更為貌美,嗓音綿蜜勾人,身段妖嬈,一顰一笑,讓人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