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從另一邊掏,一張嶄新二十,“這是給你的跑腿費。”
南堂卿沒忍住,逗他,“我就值二十?”
南黔沉默,繼續在口袋裡翻,把東西都掏出來,有紙有鑰匙還有幾顆太妃糖,以及五個鋼蹦。
把鋼蹦挑出來都塞給南堂卿,認真地說:“等種子種下,我就去找活,工資全給你好不好?”
他擔心南堂卿嫌少跑路。
畢竟白家給他開月工資就有二十萬,還不算逢年過節福利,自己就算去廠裡打螺絲,一個月撐死只能掙一萬給他,根本比不了。
“不然,這些你留著。”指了指那七十塊錢,又指向那幾個鋼蹦,“用這個,去買兩顆我嚐嚐。”
南堂卿哎呦哎呦把老婆抱懷裡。
親了親小嘴兒,“逗你玩,不用你養,我養你。”說著又對著香臉親了口。
黔黔乖乖讓他親。
南堂卿去買草莓了,村子裡有大棚草莓,也不遠。
黔黔繼續拿鐵鍬翻土。
“是這嗎?這麼破的路,怎麼走車?”
昨天這邊剛下過雨,泥路打滑,賓利輪胎直接陷進泥坑,踩了幾下油門都上不去,白卿予不由抱怨。
白瑾坐在後座單手拿著平板,上面是地圖導航,見車上不去,道:“下車。”
白卿予降下車窗看著外面的泥地。
根本沒法用腳踩。
“這怎麼走?都什麼世紀了,怎麼還會有這種路?”
大少爺不入基層,不知底層苦。
白瑾徑直推開車門,皮鞋踩在溼泥中,多少有些格格不入,白卿予見老大走了,趕緊把車鑰匙拔了跟上。
絕了。
確定黔黔在這?
裡面能住人嗎?
兩人跟著地圖走了近一個小時,才看見一座村莊,土磚土瓦,草垛泥路,給白卿予最直觀的印象是:髒舊。
他這種潔癖總裁看一眼都難受的程度。
死也不信弟弟能在這。
小O可最愛乾淨了。
一路上嘀嘀咕咕,白瑾心情沉重,沒空搭理他。
問了村裡人,正往目的地趕時,白卿予忽然停下,不敢置信的望向西南方,“黔黔!”
白瑾也看見了,把平板丟白卿予手裡,闊步過去,黔黔正彎腰翻土,哼哧哼哧的幹著活。
胳膊突然從後方被拽住。
人也因慣性轉身。
白瑾拿開他手中的鐵鍬,嗓音微啞,“你在做什麼?”
白卿予神色同樣複雜。
黔黔看見白瑾眼睛一亮,聲音沒忍住拔高,興奮激動,“哥!”
不等他們開口,黔黔拽著人去分享自己的小青菜苗苗們,“快看快看,我種的,已經出芽了。”
白瑾望著那些小芽苗,眼眶微紅,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來時的千言萬語,全都堵在了喉嚨,發不出聲,卻刺得發疼。
他千嬌萬寵的弟弟,拿玉捧金的手,此刻卻拿著鐵鍬,卷著褲腿,在泥地裡翻土,還帶他們來看他種的小菜苗。
白卿予心裡也不好受,從口袋掏出手帕,幫少年擦去臉上的泥,“跟我們回家吧黔黔。”
南黔都釋然了,樂呵呵的擺手。
他不姓白,也不姓葉。
他現在跟他的Alpha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