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
陸二嬸先炸毛,“啥?!分家你還想住東屋?!”
她都準備等死老婆子兩腿一蹬,讓自家雲凡住,結果他們還準備賴著不走了?這可不行!
陸雲遲掃了眼那穿著灰布補丁的婦人,眼神雖未變化,卻讓陸二嬸脊背發涼,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腿肚子都打哆嗦。
咋,咋回事?
陸雲遲:“就東屋!”
陸二嬸不吭聲了,陸母也不敢,其餘嬸孃不想分,他們一點光還沒沾到,不行!
紛紛勸著陸雲遲夫婦。
那熱絡勁吵得南屋‘狀元’嫉妒憎恨!
金枝又在屋子裡哭哭啼啼。
陸雲凡想到陸雲遲有今天都是靠他那新婚娘子的功勞,而金枝,不僅沒讓他臉上增光,還讓他成了被嘲笑的對象。
就恨不得……
陸家人沒勸動陸雲遲,最終還是分了家,重新擬了個東屋地契,里正把手續辦好,道:“明天去縣衙蓋個章。”
陸雲遲:“好。”
地契一共有兩份,一份在陸雲遲手裡,一份要拿去縣衙備案,陸二嬸見真分了,就攛掇著陸母找她媳婦要錢。
陸母現在哪敢,生怕陸雲遲壞了陸雲凡的官運,臉腫牙空,身體還痛,便尋了個理由臥床休養了。
老太太在他們屋子,陸母只能去擠柴房,當初陸雲遲住的地兒。
分家沒灶臺。
陸家幾個嬸孃一口一個侄媳婦喊的親,還想從小狐狸手裡撈好處,結果現在到飯點,消停了,也不管侄媳婦餓不餓了。
陸雲遲心裡都清楚。
捏住小狐狸的下顎,拇指指腹在他唇上按了按,湊近親了親那白皙的額頭,黔黔剛要勾脖子親回去,陸雲遲就鬆了手。
去拿桌上的糕點,喂老婆,“明天我在沿廊那邊砌個灶臺,暫時先湊合,還有十日童生考試,等考完我便把屋子賣了,咱們去鎮上租個小屋子,我抽空去做些活,銀子不上交,留著給你頓頓買肉吃好不好?”
秀才跟舉人,前後年,他有信心今年能把童生考了,明年考秀才,再過兩年考舉人,接著繼續往上考。
雖然遲了些,但他會努力養他的狐狸娘子。
一口半個,嚼啊嚼,隨即朝他眯眼笑,拍拍手,說:“不用砌灶臺,我讓管家送。”
話音剛落,就有馬兒踏蹄急停的嘶鳴,在院樹下吃飯的一大家朝門口看去,陸雲凡飯噎在喉嚨不上不下,臉憋的脹紅。
小廝騎馬來,手裡拎有兩件飯盒,一件四層,光從他們身邊路過就能聞到一股香肉味兒,小孩子饞的直流口水。
陸雲河鬧著要吃肉。
陸雲凡臉上掛不住,脹紅後,便是極致的陰沉,甩下筷子出門。
金枝現在都不能坐在男人席了。
跟婆婆她們擠在一張小桌上,吃著糠菜清湯,飯就一點,都不夠塞牙縫!窩頭硬的咬不動,委屈又憋屈。
她現在在忍,馬上就要考試了,她等著陸雲凡一飛沖天。
只要考中舉人,她爹也會改態。
陸雲凡本想找機會靠近南黔,再用兩句甜言蜜語將人哄上床,結果兩人形影不離,還處處在他眼前擺闊,走著走著,去了村頭寡婦家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