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見阻止不了。
氣的撒潑,邊罵唱邊拍腿。
“造孽啊!雲凡他爺走的早,留我一個被這黑心肝的糟老婆子欺負!雲凡他爺,你咋不乾脆把我老婆子也帶去!老三家盡出不孝子孫!將來雲凡有大出息,什麼福也輪不到他們享!”
這話還得了。
陸父見弄不了喜婆,就要去打兒子。
這都是打給陸老太太跟老二家看的。
他們夫妻倆的心一直都是向著雲凡。
陸雲遲也傻,不知道躲,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臉都給打偏了。
喜婆眉眼一冷,並沒有再出手阻止。
黔黔眼睛一瞪,把剛蓋上的紅蓋頭又給掀了,青絲間墜滿金飾瑪瑙,讓人眼紅羨豔。
村子裡少男少女成親。
能買根銀簪子就算家庭富裕了。
鎮上那員外之女,頭上不過也就插了兩根細金簪,用細銀鏈點綴了些,若是沒有對比,金枝今日的穿戴。
應該就是村子裡對有錢人的最高認知了。
陸父揪著陸雲遲的頭髮,要把他拽出去揍,南黔用了妖力,陸父手掌像是被紮了無數根細針,疼的他立馬鬆手。
黔黔再提起裙襬,一腳把陸父給踹翻出門。
“我看今天誰敢動我夫君!老子不活剮了你,算你祖上燒香!”
陸雲遲聽他自稱老子,心口一緊。
自己都被打罵習慣了,狐狸可千萬別為了他臭了名聲。
張嘴卻發現又沒了聲,急得他額頭冒汗,還不敢太明顯,喜婆看他這不爭氣的模樣,一副菩薩無語像。
狐崽子看上他什麼了?
老九是她一窩中最小最笨的一隻狐狸,天賦不高,惰性還重。
最近讓他摸著旁門左道了,要鬧著成親,還要裝女人嫁,丟狐丟得她都不敢召告狐族子民。
再笨也是自己生的。
沒辦法。
狐娘娘本準備給他個十里紅妝,狐崽子自己不要,說不給陸家佔便宜的機會,把門面裝起來就行。
所以才只有八抬大轎,後面沒跟嫁妝。
陸二嬸被打掉一顆板牙,左臉腫起,眼看喜婆的戰鬥力如此之高,便不敢再辱罵,心裡卻是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給咒了一遍。
揍了一圈誰都不敢再上前了。
看熱鬧的人都退出了柵欄外。
這,這媳婦屬實彪悍。
陸家人哀嚎痛哭,陸老太太乍然想起床底下藏著的幾兩銀子,顧不得哭喊,連忙跑去拿。
見銀子還在,揣兜裡才鬆氣。
接著又開始站在門口辱罵。
“老不死的賤貨!在這耍潑皮!除了金枝俺誰也不認!陸家祖宗也不接受!死老婆子趕緊帶人滾出俺家!再敢耍潑!俺!俺就去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蹲牢子!”
無權無勢之人,怕衙役,怕知府,怕里正,最怕蹲牢,陸老太太自認為很嚴重的威脅,在狐娘娘眼中,螞蚱蹦噠。
嘴賤就得治。
狐娘娘不親自動手,轎伕過來,陸老太太,陸父,陸二嬸,陸二叔,陸大伯,陸四伯,五伯,都沒免得了被打巴掌的命。
村裡人都驚呆了。
好好的大喜之日。
咋回事這是?
陸二嬸最先知錯,鼻涕橫流,哭著磕頭。
緊跟著陸二叔也扛不住了。
一個個都開始求饒。
反倒是陸父咬牙扛到最後,被抽暈了也沒服軟,他要向老二家表決心,年輕吃點苦算啥,將來雲凡有出息,他們跟著沾光,就能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