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聲似乎是陸離出場的bgm。
只要聽到這聲,陸城知道,他來了。
裁判者都戴著眼鏡,陸離也不例外。
他來並沒有做什麼,靠著牆壁環胸,靜靜望向那些自不量力的人類,鑰匙的光讓陸城瞳眸覆上一層熒亮,只要眼睛能視物,他就能躲避。
有那麼一瞬,兄弟倆對視上。
口罩下的薄唇輕勾。
陸城顧不上跟他上演‘兄弟情深意重’的對視戲碼,廝殺間粘液濺到眼睛,灼燒感痛的他幾乎要將後槽牙咬碎。
躲避所有攻擊,趁其不備。
將匕首狠狠插進科室主任的胸前。
再用力下滑,開膛破肚!
培養皿死亡,觸手跟著蔫蔫消亡。
陸離能救,但他就是不動,即便死的是同伴,也無動於衷,羽睫下拂過一抹譏誚,推搡打鬥,言白白不知何時站他眼前了。
男人微微弓下身子,盯著言白白看,把少年嚇得心臟怦跳,身體僵直,竟一動也不能動了。
陸離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用它挑起言白白的下顎。
嘖。
小鼻子小眼,跟他漂亮老婆沒法比。
唉,都說了,救他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寶寶笨啊。
心軟啊。
傻逼啊。
言白白被他嚇得小臉發白,聲音抖顫,“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陸離將手中紙巾丟開,跟著站直,人仍靠著牆壁,漫不經心的嗓音中透著一絲冷淡,“殺上來這麼多人,可惜只有一個能出去。”
抬手撤回那些攻擊的觸角。
隨著幾聲啪嗒,走廊包括大廳的燈全亮了。
滿地殘骸,鮮血混雜著黏糊的惡臭,瀰漫在整個空間,再有個視覺衝擊,一些心理弱的直接捂嘴乾嘔。
有人殺向陸離,還沒靠近,就被一道無形刀,從中間劈成了兩半,應聲倒地,嚇得眾人一驚。
陸城拽過言白白後退。
死死盯向陸離,聲線冰冷,“陸離!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陸離挑眉。
陸城:“只要你放下屠刀,我願意留下幫你找到出去的方法!”
“這裡所有人都是無辜的!這座醫院就不該存在!你比我更瞭解!小時候你連一隻兔子都不敢殺,現在怎麼敢殺人?”
“當初是我大意害你至此,小離,我只是想幫你爭取活著的機會,並不知道會出事,我不求你原諒我,你既然能控制觸手,就讓它們停手吧!我們才是同胞!”
“爸媽還在外面等我們,他們要知道我們兄弟在這自相殘殺,會有多難過?收手吧小離!”
陸離聽了一大串說教,下一秒想起拍掌聲。
啪——
啪——
啪——
一聲一聲。
每聲都會有間隔,一旦安靜下來,巴掌就會顯得詭異無比。
就是兩米大漢,胳膊也立起了汗毛,四面八方都透著寒氣,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
隨著巴掌聲停,陸離抬手取下口罩。
眾人看清他的臉,詫異撇向陸城,只是他現在滿臉血泥,看不太清,五官還是非常相似。
陸離似笑非笑,問:“我把你們都放了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