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料到南國公會與南晚音斷絕父女關係？”
畢竟南晚音可是他唯一的血脈，斷絕關係這種事，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楚九卿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姝姝，遲疑了片刻，像是在思索該如何回答。
凌姝姝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楚九卿抬眸看了過去。
只見楚君離靜靜地站在路口處，看起來是特意在這等著的。
楚君離看到楚九卿的是時候有些詫然，漆黑如墨的眼眸掃過並肩而站的兩人，視線定格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尤其是在他看到楚九卿唇上沾染的那一抹旖旎的口脂顏色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不願意再去細想，腦子裡嗡嗡作響，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朝他撲面而來。
他想衝過去，將凌姝姝奪過來。
要冷靜，楚君離。
站在她旁邊的可是九皇叔。
“杵在這做什麼？”
“不知道喊人？”楚九卿面露不悅。
楚君離強忍著怒意，咬牙道：“見過九皇叔。”
“還有呢？”
楚君離劍眉扭曲了一瞬，沒有說話。
楚九卿語調冷沉：“本王上次是不是提醒過你，下次見面記得要尊稱姝姝一聲九皇嬸。”
楚君離終是被“九皇嬸”幾個字激怒了，話語偏執：“九皇叔一日未娶，她便算不數。”
“來日方長，是九皇嬸還是三侄媳還猶未可知。”
楚九卿輕笑出聲，故意往上揚了揚自己與凌姝姝緊扣在一起的雙手，炫耀之意昭然盡顯。
在看向楚君離時，眼角眉梢盡是輕嘲：“有自信是好事。”
凌姝姝：……
真幼稚！
楚君離瞳仁一縮，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薄唇緊抿，眼神黯然，眸中的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他剛剛不過是口頭上刺激了楚九卿一番，可是楚九卿卻是以現實反過來更加的刺激了他一番。
兩人短暫的較量，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他擁的只是他們並不美好的過去，而楚九卿卻擁有她的現在甚至是未來所有的一切……
更讓他扎心的是凌姝姝在他身邊那副乖巧明媚的模樣，與不久前對自己拔刀相向，冷言冷語，渾身帶刺的凌姝姝，簡直判若兩人。
楚君離呼吸漸重，心口泛起巨大的窒息感。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翻湧的情緒：“姝姝，我有話想單獨同你說。”
說完像是生怕她會拒絕，又補充道：“就一會。”
這意思很明顯，是不希望楚九卿在場。
楚九卿沒理會。
凌姝姝置之若罔，看向楚君離時，吐字冷淡：“我與三皇子殿下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該說的話，我也早就同三皇子殿下說清楚了。”
說完，便直接拉著楚九卿繼續往前走去。
她對他，從始至終都只有平靜和冷漠。
強烈窒息感，壓得楚君離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開口，聲音少有的微弱，像是哀求：“姝姝，別走……”
至少，別和他走……
凌姝姝拉著楚九卿的手，腳步未停。
看著兩人攜手逐漸遠去的背影。
楚君離的臉色灰敗了下去，他閉了閉眼，終是將那句今日一直想對她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說：“姝姝，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至於為何對不起，兩人皆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