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林怒極,剛要命手下護衛進去把人抓出來。
簾子撩開,一襲深紫色繡金鑲邊廣袖華服的楚九卿從雅間內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沈如林瞳孔猛地一震,當即就跪在了滿是殘羹,一片狼藉的地上,語氣恭敬:“微臣叩見攝政王!”
沈玉嬌跪在沈如林的身後:“臣女參見攝政王。”
沈玉煙嚇得頓時停止了哭嚎,身體瑟瑟發抖……
她被沸騰中的整隻雞砸中了眼睛,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摸索了半天方向,她對著沈如林跪下,行了個大禮:“臣女參見攝政王。”
沈如林:……
兩人相對而跪,沈如林臉色鐵青,忍無可忍,伸出手硬掰著她轉了個方向。
楚九卿無視他們,目光看向了凌姝姝,見她安然無恙,心中鬆了一口氣,臉色稍稍緩和。
卻在下一刻看到她身前的顧硯初時,眸色暗沉,漸生冷意。
後者上前一步,恭敬的對他行了一個禮,語氣平靜有禮:“微臣參見攝政王。”
顧硯初見凌姝姝怔愣的站著,沒有行禮,便小聲提醒了她一下。
凌姝姝反應過來,福了福身:“臣女參見攝政王。”
楚九卿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回應,轉身陰沉著一張臉朝著沈如林走去。
凌姝姝:“……”
顧硯初:??
楚九卿每邁出一步,沈如林的心中便多膽顫一分。
他更是連頭也不敢抬,任由額頭上的血跡不斷地往下流,在楚九卿面前,他低微如地上的螻蟻……
楚九卿看著跪在地上的沈如林,臉上本就陰沉著的表情,更加冷戾了幾分,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他扯了扯唇角,眼神冰冷,似笑非笑道:“是你說……讓本王滾出來?”
沈如林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身形顫慄了,連忙解釋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丞相府的沈大公子,可真是好生威風,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裡了。”楚九卿陰惻惻的道。
“是……是微臣有眼無珠,微臣不知道您在裡面,微臣該死,請攝政王恕罪。”
說罷,沈如林不斷地在地上磕著頭。
地上還殘留著湯鼎的碎瓷片,沈如林頭磕在上面硬是一聲不敢吭。
楚九卿沒叫他停,他便一直磕著。
這駭人的場面,嚇得沈玉煙和沈玉嬌跟著一起磕頭,連連求饒。
楚九卿卻依舊覺得不解氣,最後李清鴻實在聽不下去了,從雅間走了出來,在楚九卿面前小聲提醒道:“差不多得了,別鬧出人命來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好歹是朝廷重臣的家眷,鬧出人命就不好交代了。
偏偏,楚九卿無動於衷。
他冷笑著開口,語氣涼薄至極:“死了,便就死了吧。”
敢欺負她的人,都該死。
李清鴻無奈看向了凌姝姝,本想讓她開口替那沈氏兄妹求情,但一想到這對兄妹剛剛的所作所為,話到嘴邊硬是開不了這個口。
眼前這位新科狀元倒是開了口求情,但他的話不管用啊。
就在下一刻,沈玉嬌最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