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趕回來稟報的時候,凌姝姝還在哭,哭得厲害,臉蛋通紅,眼眶已經紅腫。
冷烈冷不丁的看到這樣一幕,眼睛瞪的像銅鈴,簡直是不敢相信。
直到楚九卿一記冰冷警告的眼神掃了過來,冷烈嚇得立馬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哪怕是再笨再蠢的人,這會兒也看得出來他們攝政王府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迎來一位女主子了。
只是,冷烈例外。
楚九卿好耐心的輕哄著凌姝姝,慢慢安撫著她的情緒。
半晌,凌姝姝終於才止住哭泣。
楚九卿用手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沙啞又溫柔,帶著心疼:“受欺負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能有這樣的好耐心,哄了一個女子這麼久,竟不曾覺得半分不耐。
看著他衣服上的大片水跡,凌姝姝後知後覺,一張小臉漸漸紅了起來,帶著幾分羞愧和不安。
她緊咬著唇,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此情此景,若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對楚九卿動心,卻又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對他這般真摯的感情動心……
細細回想起來,在她和楚君離的那段感情中,一直都是她在主動,在付出,在不求回報……
細算起來也不過是她的一場人生豪賭,她在賭他會日久生情,在賭他回頭看到她……
一廂情願,就該願賭服輸!
在那段不對等的情感追逐中,她輸得徹底。
楚九卿靜靜的睨著凌姝姝,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可後者始終是低頭垂眸,一言不發的樣子。
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嚥了下去。
他不忍心。
話到嘴邊,問不下去了。
楚九卿心裡很清楚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帶她離開這裡,趕緊找個大夫給她瞧瞧。
他小心翼翼的將凌姝姝打橫抱起,快速地走出了這片密林,往寺廟方向走去。
冷烈急忙起身跟在他身後,語氣幾分急切,之前一路上匆忙趕路,氣息還有一些不穩:“王爺,要不要我來幫您抱著淩小姐吧?”
話音剛落,回應他的是楚九卿一記帶著冷意的眼風和冰冷無情的話語。
“是嫌上次的五十軍棍打少了,不如這次再加一百?”
聞言,冷烈便覺得自己的臀部還在隱隱作痛,急聲道:“不不不,王爺,不要啊,屬下知錯了,是屬下多嘴……”
他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掌著自己的嘴,看起來滑稽又搞笑。
冷烈心裡很是委屈,他也是關心自家王爺,見他心急如焚的奔波了這麼久,想幫他減少負擔,讓他休息一會,才好心開口問問啊。
這怎麼得又惹惱了他家王爺呢?
跟了王爺這麼多年,冷烈發現最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家王爺了。
他撓了撓頭,快速跟上了楚九卿離開的步伐。
楚九卿用披風包裹著凌姝姝,將她抱往了自己在福安寺後院休息的專用禪房。
“見過九皇叔……”楚君離站在院中遠遠的與剛踏進院中的楚九卿打了個招呼。
只是後者像是沒注意到他似的,匆匆而過,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楚君離與楚九卿休息的禪房在同一處院落,只是一個東廂房,一個西廂房,相隔並不遠。
剛剛午憩出來散步的他,恰巧就在院中看到了楚九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