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於澤凱很清楚地看到了付俊丟槍的動作，但是於澤凱的注意力可不在付俊這裡，他之所以和付俊廢話，是因為剛剛太忙了，都沒空抽菸，煙癮犯了挺難受的，趁著這會兒抽根菸放鬆放鬆，僅此而已。
付俊舉著手一步步從車的側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對於澤凱說道：“我過來了啊，你說話算數……”
在沙暴中，於澤凱艱難地抽了幾口煙，然後起身抬起右手毫不猶豫地對著付俊的高舉的兩隻手開了兩槍，兩槍全部命中付俊的肘關節，當付俊感覺到疼的時候，兩個手臂已經斷了，他痛苦地慘叫起來，站在原地痛罵道：“你個卑鄙小人，不是說了我過來磕頭就放過我的麼？”
於澤凱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走向付俊笑著說道：“我說的是考慮考慮，現在考慮清楚了，你必須得死。”
“混蛋——”
於澤凱再次抬起了槍，槍口對準了付俊的腦門，開口問道：“我聽說李士金的車隊裡面有間諜，是怎麼回事？”
“呸……”付俊對著於澤凱就吐了一口痰，本以為吐出來的這口痰會吐到於澤凱的臉上，沒成想於澤凱再上風向，吐出來的粘痰又飛了回來，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點都沒浪費。
於澤凱見付俊這麼不配合，槍口向下偏移，對著付俊左側膝蓋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付俊單膝跪地，疼得他滿頭大汗，抬起眼皮看著面前的於澤凱吼道：“殺了我啊，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於澤凱微笑說道：“很好，這次你求對了，有無數人求過我， 但他們求的不是讓我放他們一條生路，而是給他們個痛快，很明顯，你的回答我不滿意之前，你得不到這個痛快。”說到這，於澤凱又對著付俊的另外一個膝蓋開了一槍。
付俊徹底地跪下了，他怒目盯著於澤凱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士金和山口家族是什麼關係？你算不算是間諜之一？聽說有一支隊伍從南邊回來了，裡面有個叫吳成旭的化學教授，是美籍的？他是不是間諜？還有個叫周敏的女人，和李士金是什麼關係？”
付俊吼道：“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
於澤凱對著付俊的左右肩膀處各開了一槍，然後對付俊說道：“你猜你會怎麼死？是血流乾還是被沙塵掩埋？好像這兩種死法都很漫長，慢慢享受吧。”
說完，於澤凱起身向遠處走去。
躺在地上的付俊大喊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好的——”於澤凱頭也不回地說道：“說這話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了。”
聽到於澤凱上車發動引擎的那瞬間，付俊才意識到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多麼可怕的等待，兩個膝蓋骨被打碎，兩條腿廢了，兩側肩胛骨都中槍，再加上兩個肘關節中彈，兩個手臂都廢了。
現在全身癱瘓躺在地上，動都沒法動，這一刻，付俊知道了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同時深刻明白了於澤凱的話，“求個痛快都是一種奢侈。”
追過來的風沙逐漸飄落，身體迎風面的沙塵逐漸堆積，越來越高。有一些風沙吹到了耳邊，吹到了臉上，付俊本能地晃頭，想要把吹過來的風沙弄掉，但是沙塵堆積的越來越多，很快就將頭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