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陸祈川,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難道不是嗎?我之前偽裝成聽話乖巧的模樣,你就主動來招惹我了,但是現在,你發現了我的不好,你就想一腳把我踹開了,是嘛?”
司聽瑜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男人,眼底的寒意更甚,強壓著心底翻湧的情緒,頓了頓神,厲聲陳述道:“陸祈川,我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作為我的女朋友,你不清楚嗎?”
“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你,但是現在,你的反應告訴我,是我愚昧了,陸祈川,我也許……根本就沒真正認識過你。”
“那麼現在,你認清楚我了嗎?”
“嗯,現在認清楚了。”
“所以,我是什麼樣的人?”男人的眼眸墨色翻湧,像是在昭示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他現在試圖用失控瘋狂的狀態,來逼迫司聽瑜妥協。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早就摸清楚司聽瑜的脾性了,同樣,他也深知司聽瑜的弱點是什麼。
他是病人,而司聽瑜是一名醫者。
醫者,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病人痛苦呢?
這招對付別的醫生也許沒用,但對上司聽瑜這種剛剛走出象牙塔,滿懷鬥志與憧憬的人來說,這招雖陰險,但成效足夠顯著。
他曾經的每一次矯情與胡鬧,都是在試探司聽瑜的底線。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他在司聽瑜這裡,永遠是例外!
司聽瑜對他總是無法狠下心來,所以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可平白被質問了一通的司家大小姐又怎麼能忍受如此惡劣的態度,尤其問責她的,還是朝夕相處的男朋友。
她微微仰了仰頭,閉著眼睛平復了內心的掙扎和洶湧,再睜眼時,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好似剛剛差點兒失去理智的人不是她,面對著男人盛怒的情緒,她只覺心寒,聲線也愈發冰冷起來。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無法輕易給你下定義,但是有一點,我不妨直接告訴你,咱們倆雖然在冷戰,但是直到剛才,我其實都還對你抱有一絲幻想,我覺得你只是情緒不好,所以言辭欠考慮,但是現在,我真的……對你失望了。”
沒有人能接受伴侶三番兩次的詆譭和責罵。
陸祈川是陸家尊貴的小少爺沒錯,但她也是爸爸媽媽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寶貝,憑什麼談個戀愛,還要這麼被侮辱?
陸祈川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立場這麼說她!
只是現在,男人顯然陷入了自己的邏輯誤區,聽不得一點兒反話,司聽瑜的反駁於他而言,就是不愛了。
她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在告訴他,她後悔了,她不想繼續了,她想丟下他了。
可是,他不允許!
憑什麼司聽瑜當初主導了這段感情的開始,現在又由她叫停?
那他呢,他算什麼?
“失望,你憑什麼對你失望?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在努力吃藥治病,我努力調節自己的心態,我為了哄你高興,我還在嘗試和陌生人接觸,這一切,你都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