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衡終於辦完了手上的案子,看了看時間還早,正當下值的時間。
正準備離開奉公門回到住處,誰知剛踏出屬於捕頭的小院,朝前只走了一小段,便聽見了前邊捕房一片嘈雜。
“言捕快你又破大案!”
“今年年底的考評應當很是不錯啊,成為一等捕快指日可待啊!”
“這不得好好慶祝一下。”
似乎有人吵著要那位‘言捕快’請客,然後得到眾人的一致認可。
害怕和一群人撞上,肖捕頭腳步微停,返身朝側門的方向走去。
那邊除了採買的人和送貨的商家會出入,平日裡時常無人,是肖一衡喜愛的清靜之地。
他熟練從側門而出,除了遠遠見著那位伏捕頭打了個招呼,其他人均未見到。
熬了幾日,即使是鐵打的身子也該疲累了,更何況只是個普通的血肉之軀。
肖一衡隨意在路邊買了個炊餅,在路上吃完了,回到住處倒頭就睡。
他來自徽州,是奉公門中唯二不是京城人士的捕頭。
另一個是包捕頭,來自南州,但他在京城打拼多年,早已掙了自己的房子。
因此這片屬於捕頭住宅的片區只住了他一人,毫無嘈雜之音。
肖一衡在屬於自己的地盤格外放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離家太久,思鄉之情難以遏制。
他夢中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冬日苦寒,百姓多凍死,後有賑災的捕快送衣送糧,自那時起肖一衡便決心要成為這樣的人。
拿到了糧食的爹孃,帶著還年幼的肖一衡,成功度過這個冬日。
後邊日子越過越好,從村子裡搬到縣內,再也沒有餓過肚子。
縣城的小院隔壁住了個喜歡彈琴的老書生,每日午間便會彈奏幾曲,然後肖一衡便坐在牆角偷聽……
那琴音……
琴音……
肖一衡有些愣怔,那老書生彈琴並不悅耳,只是年幼的自己愛聽個新奇才停了許久。
可如今自己耳邊的這琴音……
猛然一陣狂風拍在他面龐,使其頭腦清醒幾分。
肖一衡想睜開雙目,那風吹得他面頰生疼,一時間無法適應,眼睛分泌了些淚水,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