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低垂眼眸,邊記錄邊琢磨著這句話,又問,“你是如何知曉中途顧責被那姓劉的隸卒帶走?”
“那空牢在最裡邊,出去時候皆會從這裡的夾道經過……那日雪夜實在是太冷,小的凍得睡不著,恰好見著了劉大人帶著顧大人從這邊經過。”
犯人看這捕快和和氣氣,語氣也放鬆些許,大著膽子動了動僵硬的腿,走到角落,“小的當時就蹲在這處,看著兩位大人的背影走遠。”
背影……
“那你可有見著他們的面容?為何確定是姓劉的隸卒與顧責一起出去。”
“那日風大,牆上油燈滅了幾盞……不過劉大人身高較於顧大人稍高些許,所以小的能認出。況且會經過這邊的只有那麼幾位大人,那日上值的是劉大人與顧大人……”
言淡看了看這油燈,本就光亮不夠,如若再滅幾盞,牢中定更加昏暗。
此人蹲在角落距夾道有些距離,再加上欄杆遮擋,應能勉強看清楚兩人服飾。
他是恰好見著兩個身穿隸卒服飾的人向外邊走,便想當然認為是那位劉隸卒,即便是柳虹笙套上件隸卒外衫,他也認不出來。
言淡再次確認道:“你既然見著了劉隸卒帶著顧隸卒出來,那之前可有見著劉隸卒從這邊進入?”
犯人搖搖頭,“興許是小的中途睡了小會,錯過了劉大人……”
“這顧隸卒與劉隸卒平日都是一齊巡視麼?”
“顧大人巡視得勤……那劉大人嘛……”犯人壓低了聲線,“不敢隱瞞大人您,劉大人平日過來的不算多,我以前曾在賭坊見過他,他幾乎是日日泡在那裡。”
在賭坊見過?
言淡差不多猜出著劉隸卒為何會針對此人,應是心虛對方知曉自己的底細,這才毆打威脅。
“我知曉了。”她收起記錄好的紙張,有了這些證言,這案件差不多清晰起來。
那姓劉的隸卒極有可能雪夜那日並未值守,又去了賭坊。
所以他的隸卒服讓顧責利用起來,幫柳虹笙喬裝,帶他出了牢房,再用馬車遮掩,去到了古宅作案。
柳虹笙巧舌如簧,又長相俊俏,在琴齋時便能哄得許多人為他買琴。
在牢房中遇見了被趕出家門又好男色的顧責,柳虹笙誘惑,亦或是他們你來我往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