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之後再見顧凡，以梵清惠劍心通明的境界，可以隱約感覺到他身上如淵如海的恐怖實力。
一身氣息，遠超她平生所見的任何人。
就像是一個人在面對萬丈神山。
無法逾越。
梵清惠明白，顧凡既然被石之軒請來，那麼利用石青璇除掉石之軒既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服軟。
是唯一的選擇。
“梵清惠，梵師太，”
梵清惠渾身一震，默認了這個稱呼。
“那位道門第一人呢，居然不在？”
梵清惠忽視了顧凡話中的譏諷，雙手合十：“散人乃世外高人，他的蹤跡，縹緲無蹤，貧尼也不清楚他在哪裡。”
頓了頓，她無奈道：
“我知顧先生厭煩我們這些出家人塵心未盡，但我們實在是有苦衷的。”
“自從師祖地尼創建慈航靜齋以來，立下修練劍典者必須入世修行三年的法規，可是一入世，便會捲入波雲詭譎的世事之中，難以置身事外。”
“而世人卻認為慈航靜齋挑撥動亂，意圖操控一國大局，其實這只是一個誤會。”
面對梵清惠的辯解，顧凡不為所動，冷笑一聲：“巧舌如簧，一通詭辯！”
“慈航靜齋也不過是天下諸派之一，但是說到底，沒什麼特殊的，懸空寺的弟子，武當山的弟子都有下山行走一說，為什麼他們不會捲入波雲詭譎的世事。”
“只能說爾等是主動捲入，而非被動。”
“顧先生說的是。”
梵清惠不予爭辯，再爭論下去，只會觸怒顧凡，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
顧凡卻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師妃暄：“師師太，還請告訴我，什麼叫做出家人？”
轟！
師妃暄嬌軀猛的一震，‘師太’二字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錘打在她腦袋上，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她雖然是出家人，從小在慈航靜齋長大，可卻不曾剃度，帶髮修行。
為什麼佛門弟子都要剃度？
因為頭髮有“煩惱絲”的稱謂，是說眾生頭上的頭髮，代表著他們心裡的煩惱和慾望、虛榮和感情，所以常有“剪去三千煩惱絲”的說法。
佛門認為，發是人和世間種種慾望的聯繫，剃髮就可切斷人與世俗慾望的聯繫，去除了這些慾望，方為佛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