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有自知之明，西門吹雪的劍和葉孤城的劍他自問都夾不住。
顧凡總算知道陸小鳳為什麼有很多朋友，在江湖上一呼百應了，非常健談，見識廣闊，和人閒聊總會把對方置身於一個很舒服的氣氛中。
吃好喝完，陸小鳳問道：“顧兄此行是去哪裡？”
“秦州。”
“巧了，我也是去秦州，聽香樓今年花魁已經選出來了，聽聞那叫一個國色天香，我很是好奇。”
“同行？”
“妙！”
幾日之後，三人已經進入秦州範圍內，陸小鳳道：“今日不需要再找客棧了，興雲莊就在附近，興雲莊之主龍嘯雲樂善好施，和我一樣喜好交朋友，我們今晚就住興雲莊吧。”
“興雲莊龍嘯雲？”
顧凡面色古怪，卻是沒有反對：“聽陸兄的。”
龍嘯雲在江湖上的名聲是熱情好客的，一聽說陸小鳳來訪，親自出來迎接。
顧凡也看到了這個偽君子的模樣，是一個相貌堂堂，錦衣華服，頷下留著微須的中年人，可以看得出，他很最講究衣著，在意修飾，任誰看到這副模樣都覺得他人格端正。
陸小鳳也是這麼覺得的，兩人相談甚歡走了進去：“陸大俠，我為你介紹，這是我的結義兄弟李尋歡。”
“尋歡，這位是靈犀一指陸小鳳。”
“可是小李飛刀李尋歡？”陸小鳳眼睛一亮。
李尋歡起身，又彎下腰，低低地咳嗽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又像永遠不會倒下。
他不太高，但也不矮，穿的衣服很破舊，兩鬢已有了華髮，眼角佈滿了皺紋，每一條皺紋都蓄滿了他生命中的憂患和不幸，若非一雙極具神采的眼睛，看上去就是一個很落魄、很潦倒的中年人。
“是否讓你失望了，李尋歡不過是一個病秧子。”李尋歡咳嗽道。
陸小鳳輕笑道：“我交朋友，從不在意他是什麼人，只要對我胃口就好了，李兄，龍兄，這二位是陸某的好友顧凡和他的紅顏知己。”
顧凡忽然開口：“我聽說這興雲莊以前是李探花的？”
龍嘯雲嘆息道：“說來慚愧，十幾年前，尋歡不告而別，將家產全部丟給我，我只能苦苦幫他維持這家產。”
說到最後，他眼眶都紅了。
“過往舊事，不必多說。”
李尋歡劇烈咳嗽幾聲，連忙喝了幾口酒。
顧凡奇怪道：“現在李探花回來了，這麼說龍四爺是準備將這祖傳的家產還給他？”
龍嘯雲微微皺眉，只覺得這人陰陽怪氣，話裡有話。
李尋歡聞言卻是咳嗽的越發厲害，李家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攢下了偌大的家產，全部給他拋給龍嘯雲，這些年來，偶爾也會夢到父親痛罵他拋棄家產。
聽到顧凡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陣絞痛。
家產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啊，也被他讓給了龍嘯雲。
“李探花，這麼多年來，應該很多人喜歡和你交朋友吧。”
龍嘯雲沒聽錯，顧凡就是在陰陽怪氣，在他和李尋歡心口插刀子。
黃蓉何等的冰雪聰明，已經看出了顧凡和很看不慣龍嘯雲和李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