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連與青醒了。
本來方醫生就交代要好好臥床休息，她還拿著菜刀去拆家，這不是作死嘛！
好在軍醫說沒什麼事。
“水。”嘴唇很乾，她拍了拍床邊人的手，魏東從熱水壺裡往搪瓷缸裡倒熱水，又摻了些涼白開，遞給她。
咕嘟咕嘟喝下去，才覺得乾澀的嗓子好受多了。
“那個，等會兒老孟要問罪吧。”
“嗯，”魏東接過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到旁邊的櫃子上。
“家裡的玻璃是程薇薇指使長根砸的，那時候我就躺在沙發上，要是力氣再大點，我就毀容了，這口惡氣我咽不下，你說我衝動也好，蠢也罷，打了她砸了東西，我這心裡就暢快了。”
魏東沒有多餘的責罵，“查清楚了？”
“嗯。”她點點頭：“長根親口承認的，而且大花兒小花兒兩姐妹親眼看到的。”
說著說著，她的眼神充滿怨念：“說到底還是你惹的桃花債，我受無妄之災了。”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連與青靠在床頭，不免唏噓，原書男女主算是被她徹底拆散了吧……
怎麼辦，有種當壞女人的竊喜。
“走吧，去找老孟。”連與青掀開被子，卻被他攔住，“身體好了？”
“本來也沒事。”
只是她嘴上沒說，剛剛故意在那麼多人面前暈倒，等會兒孟青海也不好對她這個病號發太大的火。
她心機嗎？耍耍心眼就能躲過懲罰的話，為什麼要受苦呢，是不是傻！
孟青海他們等了半小時，魏東和連與青出現在門口，這半小時裡，他已經把程旭罵了一遍。
他沉著嗓子：“進來。”
還沒等孟青海說話，連與青上前兩步，規規矩矩鞠了一躬，“老孟，對不起，我來承認錯誤，下午是我太激動了，當時頭腦發熱做事欠考慮，魏東之前已經罵過我了。”
程旭：“……”下午你可不是這樣的！
孟青海的臉色微霽，能主動道歉，至少是個講道理聽勸的。
“別以為道個歉就完事了，小連同志啊，你怎麼能把菜刀對咱們自己同志呢？刀劍都該向著敵人啊！”孟青海說話語氣不免重了些。
“嗚嗚嗚。”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連與青抬手擦眼淚，“我、我當然知道不該拿菜刀對著別人，可那時候我太委屈了，老孟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就站在窗戶底下，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凶多吉少，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以為對方要置自己於死地吧。”
孟青海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連與青碰碰魏東的胳膊，“你來跟老孟說。”
魏東簡短几句把這事解釋清楚，不似連與青那般誇大其詞，但事情性質惡劣。
“你怎麼確定是小程同志砸的呢。”
連與青目光灼灼，“您可以問長根。”
孟青海讓人把長根帶過來，他父母什麼都不知道，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長根頂著壓力把事情真相說了出來。
程薇薇一臉驚恐，你們聽我狡辯！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卷巴巴的兩塊錢放到孟青海辦公桌上，“孟叔叔，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