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拿著斷親證明給羅爺爺簽字的時候,林雪純還能聽到審訊室裡傳出來的羅爺爺痛哭的聲音,也不知道這眼淚是流給誰看的。
不多會兒,那個警察就拿著三份斷親證明從審訊室裡出來了,林雪純也跟著她一起去了辦公室,寫了一份不予追究的材料。
那個警察讓之前那個小警察把兩份斷親證明送回村裡去,然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直接坐在了羅凱銘對面。
他對羅凱銘說:“你小子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跟你家裡斷親的呀?”
羅凱銘看了林雪純一眼,說:“什麼辦法呀?我不知道警察叔叔在說什麼。”
那個警察笑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羅凱銘說:“你長得挺好,集合了你父母的優點。那天一進屋,我就認出來你是誰了。
我跟你爹是戰友,在一個戰壕裡摸爬滾打了八九年,後來我因為受傷才來到地方上的。”
他用手指了指羅凱銘的腿,說:“你那腿上的肌肉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真癱了,還做了手術,腿部肌肉的狀態可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既然被看穿了,羅凱銘索性也不裝了。
他問:“叔叔,您怎麼稱呼?真厲害。羅家那麼多人都沒發現,您一眼就看穿了。”
那個警察笑了笑,說:“我叫劉玉邦,你爹的朋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去,當時送你去兒童院,我也跟著去了。
我記得你的名字,也知道這裡是你爹的老家。只不過不知道你爹犧牲了。
那天見了你,我回來就給石大姐打了電話,她說她見過你跟那個小姑娘一起去京市,還說了你們的關係。
我也聯繫了分配到滬市的戰友,還是你們的老熟人,也知道了你們在滬市的情況。
這小姑娘要是真丟了,你還能那麼淡定的留在屋裡裝瘸,肯定是早就套好了招,想要徹底擺脫老家這群吸血鬼吧?
當初我們勸過你爹,他就是下不了這個決心。你啊,比他果斷。我就盡全力配合你唄。”
羅凱銘站起來,給劉玉邦鞠躬,說:“謝謝劉叔叔。其實我如果一直跟著師父生活的話,也不擔心他們找過去。
可我跟雪兒馬上就要上學了,也要跟著林叔叔一起生活了。
等到我十八歲時,他們發現會少領兩份撫卹金,找到我們學校或者林叔叔的科研所去鬧,那影響就不好了。
所以才想趁上學之前的時間,把這些事情都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