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純覺得自己全身好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樣,哪裡都疼,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想說話,嗓子火燒火燎的,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感覺自己手上插著針,應該是在輸液。心裡一急,她現在是孕婦,這些藥品可能會影響孩子的健康,不能再輸下去了。
雖然眼睛睜不開,但手上想把針蹭掉的動作卻已經開始了。
可是她的手才一動,就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
那是一隻柔軟溫暖的手,雖然看不到手的主人,卻能感覺到這手要比自己的手大了不止一個號。
這手的主人不是羅凱銘,感覺應該是個女人的手,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這女人要長得多高,手才能比自己的手大一個號呢。
自己住院了,羅凱銘去哪裡了?怎麼不攔著醫生給她輸液呢?
對了,爆炸發生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那就是說現在羅凱銘也在醫院裡救治,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那孩子呢?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林雪純越想,心裡就越著急,一隻手被束縛住了,不能動。她就用另一隻手去摸肚子,還沒等碰到,就又被一隻大手給攔住了。
“雪兒別亂動,當心弄傷了自己。寶貝是不是餓了?餓了就醒過來,不管你想吃什麼,媽媽都給你買。
一大桶冰淇淋也可以,寶貝,快點兒醒過來吧。”一個語帶擔憂的女聲對她說道。
媽媽,林雪純不記得自己媽媽有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對自己這麼呵護備至,噓寒問暖過。
雪兒,寶貝,這也是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暱稱。
就連林雪純這個名字也是大伯家為堂姐準備的,結果出生之後是堂哥,就沒用上,所以才把名字給了她。
與自己重男輕女的父母不同,大伯家兩口子特別想要女兒,但因為工作原因,只有一個兒子。
只是他們的工作都在京城,平時離得太遠,大家接觸得不多。
要不然她覺得她很可能會叫什麼招娣、盼娣、來娣什麼的。
而且自己媽媽是一口北方方言,不可能說出那麼地道的普通話。這個跟自己說話的女人是誰呢?
羅凱銘的SOS媽媽嗎?也很有可能,不知道羅凱銘現在怎麼樣了。
林雪純覺得自己的意識、思維都十分清晰,就是睜不開眼睛,自己跟自己掙扎較勁了一會兒後,不光沒徹底清醒過來,還又再度睡了過去。
等她感覺身上沒有那種火熱的灼燒感,大腦也拿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後,才算徹底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粉色蕾絲邊的床帳,林雪純坐起來,發現房間裡只有她自己,睡夢中跟她說話的那個人並不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