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花了三秒鐘理清了因果關係,不由得有些惱怒:
“喂!小妞!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女孩從揮出一耳光後帶卡,就愣愣的盯著周餘。聞言才回過神來,一道紅暈從潔白的天鵝頸一直爬滿俏臉。她想起來了!
女孩手忙腳亂的從周餘身上爬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暈倒了,醒來時一時糊塗…”
“謝謝你…”
周餘也爬了起來,拍打著身上沾染的塵土。
“是夠糊塗的,拋開救命之恩不談。明明是你壓著我,幹嘛還打我一耳光?”
“真的對不起,謝謝你救了我,我真不該打你的…”
女孩有周餘墊背,倒是沒沾上什麼塵土。此時也冷靜下來。不但連連道歉,甚至還給周餘鞠了一躬。
只是臉上咬牙切齒,似乎一副很不甘心的樣子。
“您總不會是專程來救我吧?不如進屋喝杯茶,有什麼事慢慢聊。”
周餘心中冷哼,媽的,那是老子初吻啊!被你一聲不吭就給搶了!高金寶家人是吧?看老子把你家搬空!
跟著女孩進到房間,才幾步路,周餘的心起碼降溫十多度。
女孩的房間簡簡單單,床鋪、桌椅、衣櫃。雖然乾乾淨淨,但真的足夠老舊。除了必要的用品,幾乎沒有什麼提升生活質量的東西。
“怎麼好像比我還窮的樣子?這可怎麼辦啊?”
來晚了!絕對是有人先來搬過了。除了這棟帶著裂縫的房子,大概最值錢的就是這個女孩和那臺電瓶車了。
兩人相對而坐,女孩給周餘倒了茶水。
“現在可以說了麼?您到我家有什麼事?”
周餘停止了胡思亂想,直球道:
“我是來找高金寶的,他欠我錢。他回來沒有?”
女孩的臉色難看起來,手中茶杯重重頓下,茶水飛濺出來。
“想不到你也是這種人。”
周餘愣住了:
“我是哪種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兩個月的工資加上往返車費,一分都不能少!”
“工資?不是賭債麼?”女孩愕然。
周餘明白過來,擦了擦臉上的茶水:
“你不知道他在杭州開了個工具廠?呃,忘記問了,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姓沈,叫沈青青。至於我和他的關係,那就說來話長了…”
一個很狗血且噁心故事。高金寶隔壁村人,少年時父母雙亡,家裡一貧如洗。而沈家家境優渥,經人介紹招了高金寶入贅。
初始兩人過的倒也不錯,雖然高金寶染上賭博惡習,但有沈家老人鎮壓,倒也鬧不出什麼亂子。
沈青青出世後不久,爺爺病逝。高金寶便不安分起來,連偷帶騙,想方設法從家裡弄錢去賭。奶奶和媽媽兩人壓著,倒也過的下去。
突然天降橫禍,奶奶和媽媽外出遭遇車禍,一死一傷。高金寶竟然趁著老太太養傷期間,把沈家的房子賣了,帶著妻子的死亡賠償金遠走高飛。那時沈青青才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