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來,我一個人來就好。”秦若嵐眼疾手快地收拾。
秦若珊默不吭聲地一起幫忙。
秦老夫人卻不容裴氏脫離掌控:“裴氏,你敢忤逆犯上?”
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起染坊來了!
裴氏沒有底氣跟婆母叫板,只好強忍羞憤,提起裝碗筷的籃子,跟女兒一起去清洗。
受到刺激的秦老夫人又對四房狠狠敲打了一番,直到四房眾人被訓得抬不起頭,這才作罷。
重回車廂的蘇雲宛輕搖蒲扇,默默聽著外面的說話聲,思緒飄到了遠方。
上一世,她一個在後宅深閨長大的姑娘,初嫁為人婦,就被抄家打了個措手不及。
經歷多日牢獄之災後,她本就柔弱的身體染上風寒,拖著病體走上流放之路。
也許是思女心切,也許是勞累過度,林氏隨之病倒,且病勢洶洶,沒幾日就去了。
那時候的她恪守女德,孝順長輩、敬讓姑叔不在話下。林氏病逝後,做飯洗碗等家務事就落到身為新媳婦的她身上。
也正因為她蠢,才會拖著一身病痛,被裴氏使喚得團團轉。
秦君屹心生憐惜,將她留在身邊,以重傷羸弱之軀,將她護於翼下。
任憑裴氏各種誅心炮轟,都不曾妥協半分。
結果就是,秦君屹不讓她再強撐身子勞作受苦,裴氏也不讓她女兒承攬家務,岑依依更是以照顧老夫人的名義,寸步不離老夫人身邊,秦家的一日三餐只能向官差天價購買。
後來,地龍翻身,瘟疫四起,流放隊伍也不能倖免於難。
漸漸地,隊伍中有個人出現了與疫病類似的症狀,不等鍾威做出決斷,那人就死在部分解差和犯人的亂棍之下。
將人打死後,那群暴徒一不做二不休,作勢要將整個隊伍肅清,一路受特殊待遇的秦家首當其衝。
彼時她已病入膏肓,久咳不止的症狀又與疫病類似,秦家多人對她避之不及。
秦君獻兄妹倆受秦君屹之託照顧她,卻被裴氏極力阻止。
秦君宇同樣被四老爺拘著,不讓靠近,唯恐僅剩的兒子也離他而去。
岑依依以不能將病氣過渡給老夫人的名義冷眼旁觀。
是秦君屹拖著只要稍微一動就痛不欲生的刑傷,親自照顧她飲食起居,並讓她努力振作、決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