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其話語,篤定的意味異常濃郁。
那麼作假的可能性,大抵是有些微乎其微。
徐安眯著眼,逐漸撫摸著下顎鬍鬚。
他其實一直在觀察著各方的神色,從王五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以後,荒北兄弟的臉就尤為難看。
多年的帶兵和閱人經驗告訴自己,王五應該是對的。
徐安相信王爺也已經,早就做出了判斷!
連他都能看出端倪,那以安祿山的眼力而言,又豈能會無知呢。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王五竟會敢為此賭命。
林覺民瞬間將目光望向安祿山,彷彿在等候命令。
最多一個時辰,他便可帶人掘了城東區,哪怕三尺地也無妨。
只要丟失的馬匹藏在那裡,就不怕找不著。
安祿山沒有說話,他捂著臉龐笑了一會兒,旋即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肚子。
然後手指向王五,說道:“你爺爺是百夫長,你父親是左翼校尉,你怎麼越活越沒樣嘞。”
祖輩的榮光,在王五身上沒有得到體現。
不提超越的話語,可如今連個軍籍也無法入得,那也太丟人了些。
王五聞言,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回王爺的話,我參軍他們都不要,因為生病了,很重很重。”
一句話道盡四十年過往滄桑,至於是什麼病,沒人會清楚。
那群庸醫除了讓自己多喝熱水以外,就愣是沒提過半句有用的建議。
花了那麼多錢,竟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很是離譜。
王五得沒得病,難道他還不知道麼。
最近越來越虛弱,晚上起床上茅房的次數也愈發增多,再這樣下去早晚得完蛋。
他倒不是太怕死,總覺得死了以後便喝不到甘甜的糖水,這無疑是很虧的。
聽見王五說自己得病,安祿山隨即屈指一彈。
肉眼可見,雄渾的真氣悄然從其指尖瘋狂迸射而出,遂化為一道道明亮的光芒,然後全部湧入到對方體內之中。
安祿山並非天上神明,常人口中的生老病死,他也只能勉強幹預看看。
若為普通疾病,或許是可以治的。
頂尖八品大宗師的真氣,所蘊藏的力量有些不可想象。
王五頓時發出痛苦的哀嚎,異變陡然降臨。
“吼!”
震天般的怒吼瞬間響起,整個王府建築都在顫抖。
親兵護衛們條件反射的迅速趕往大廳方向,深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看著眼前被光華所包裹的人兒,安祿山直接從座位上猛然起身,他眼中帶著濃濃震撼。
普通的王五,此時似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普通。
“王爺,他這是怎麼回事。”徐安跟林覺民頓時抽身遠離原地。
莫非治病不成,反而治瘋了?
就算瘋掉,那也不該如此才對。
狂風於廳中施虐開來,吹拂得眾人髮絲凌亂不已。
安祿山的氣勢不斷攀升,磅礴真氣再次灌輸進入王五體內。
較之剛才,更為猛烈。
“來吧,來讓本王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審訊被暫時擱淺,因為有了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足足三柱香的時間,就這般隨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