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頂，君王吐血，鳳雪開始路過人間。
風雪很奇怪，像是重逢，像是遺憾，又像是一種求而不得的掙扎。
哪怕他曾經貴為絕巔的返虛強者，但現在也僅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多少有些承受不起，蒼穹的問心言論。
誅心跟問心，其實一樣。
蒼穹問心乃世間難覓的恐怖，王寅深知這個道理。
畢竟之前就親自嘗試過，可謂吃盡了裡面的苦頭。
若非楚風傾力相助，他今天也許就不會站在這裡，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
可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高貴的雷龍居然敢當眾質問大楚的皇帝，不免有些震驚世俗。
須知現在的大楚非同一般，乃天上地下最強國度，他們已經不同於往昔，所能積聚起來的力量，足以破碎整個宇宙。
“看來你真是想與我們為敵，全然不顧後果。”方無畏冷漠的道。
然後右手掌心快速翻轉，直接搭在了楚風肩膀上面。
他以通天修為之力，強勢將少年給拉入現實，避免繼承持續沉淪的苦難。
好在有方無畏這尊戰神坐鎮，倒也無需驚慌和恐懼。
“呼！”楚風回過神來，隨即呼出一口帶著血腥氣味的濁氣。
他臉色一如初始狀態，只多了一些蒼白，但內心中的繁複有些難以概括，風暴怕是已經成型。
正如方無畏強調的那樣，蒼穹這位傳奇生靈沒有將大楚給放在眼裡，否則就不可能出現剛才的現象。
現在說誰對誰錯，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楚風哪怕做得過分，但他又不全是為了一己私利，故而何錯之有。
誰讓自己欠下了亡靈的人情，不去還怎麼可能呢。
“陛下，你沒事吧？！”有官員面露凝重，關心道。
楚風失去強大修為，是外人很難探知的秘密。
全天下的民眾此刻都依舊以為，他還是那個超越古今的聖上。
這個“全天下”不單指楚國，還包含著九州大陸。
畢竟一度閃耀時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大家都不相信楚風真的會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
“開戰吧，陛下！”
“請務必帶領大楚翻過這座最高的山峰，以及這條最長的河流。”
“臣等誓死相隨，輪迴不知。”
官員們的心聲逐漸絡繹傳遞而出，愈發響亮透徹。
楚風自然聽得見，很是真切明白。
他旋即艱難伸手，快速擦拭掉嘴角邊緣的血跡，然後笑了。
“呵呵呵.....”
一般不同的笑聲，則代著不同的心緒。
而少年現在的笑容，已讓蒼穹皺起了眉頭。
嗯，正所謂路在自己腳下，怎麼走都是自由，怎麼走也都是毀滅。
只見楚風手指天空，斷然道：“以前啊，壓在我們頭上的那座山是古天庭，現在卻換成了你。”
“朕覆滅了古天庭，不曾想又看見了新的高山河流，真是叫人感到無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