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羨餘銀留一部分給下任官員,似乎已經成為了官場上心照不宣,約定俗成的一個規定了。
許行豐知道這點還是老師同他說的,所以許行豐才有此一問。
“你帶本官去瞧瞧。”
戶書逢迎拍馬的功夫是最爐火純青的,立馬屁顛屁顛地帶著許行豐往知府住宅庫房去。
而此時留在府堂的一眾戶房人等,也都鬆了口氣。
一是因為許行豐的離去,他們不用感覺如坐針氈,其次便是因為他們也同戶書一般猜測的,覺得新任知府馬上也是同他們一條船上的人了。
王熹瞧著戶房眾人現在毫不掩飾的神情,心中嗤之以鼻,他雖然不知道自家公子問羨餘銀幹嘛,但肯定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公子是最好的,自然同旁的貪官不一樣。
許行豐跟著戶書走,才知道這庫房,也就是知府的小私庫在知府住宅的第三進,也就是最裡面一進。
許行豐來了這之後,一直住在第一進,這段時期忙,沒空到處看,自然不知道這後面居然有寶貝。
小私庫相當於是側房裡的一個小房,這樣直接從院子裡是完全不可能瞧到的,因為要打開兩扇門,相當於雙重保險了。
想來是周知府將鑰匙留給了戶書,而且戶書還捧了一份名單出來,讓許行豐核對,許行豐瞧著這四五個大箱子,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必定是金銀一類的東西。
許行豐也不客氣,接過名單,然後又將所有箱子都讓戶書把鎖打開。
箱子打開,許行豐眼睛著實被刺到了,因為這所有箱子銀子反而是最不值錢的,金條、玉器、珠寶,閃得許行豐眼睛疼。
這箱子隨便一個價值都超過萬兩之數,許行豐瞧著心痛,這裡面雖有不少孝敬錢,但更多都是民脂民膏呀,這得老百姓多少的糧食才能換來這許多的銀錢。
都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再貼切不過了。
“大人,周知府說了,這些呀,都歸您,名單您核對一下,這鑰匙下官也物歸原主。”
許行豐瞧著戶房諂媚的樣子,心中惱火,就是這樣一層層呢剝削,老百姓才苦不堪言。
但許行豐也知,若論貪,那整個府衙就無一人倖免,計較起來那就無可用之人了,而且這不僅是他們,是整個國家存在的沉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