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石桌子坐著的婦人聽到這話,全都噤了聲,只覺得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自家女兒幾斤幾兩。
而且大咧咧地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推銷自己女兒,也不怕毀了名聲,到時候就真沒人要了。
要不是她們瞭解情況,還以為推薦的是仇人的女兒呢,畢竟這麼坑自家姑娘的,反正她們是沒見過。
“馨兒自然是極好的,我家裡三個皮小子,對女兒福分是極羨慕的。”
這話半句不提婚事,還說想要個女兒,拒絕得已經夠明顯,知趣的都該換個話題,偏那餘夫人還不識趣,居然還上趕著說自家女兒的好。
“姐姐們聊,前面還有好些客人,我得去迎一迎。”
“快去吧,今天你家得了伯爵的封賞,只怕是賓客盈門。”
“那各位姐姐,失陪了。”
“我們經常來,對你府上熟得很,哪裡需要你陪了,快去吧。”
“多謝各位姐姐,那妹妹我便去了。”
眾人熱絡地說著話,半點不給餘夫人機會,而餘夫人瞧著徐雲容走了,心裡想著這幾天得趁著徐雲容她們還沒搬走,趕緊將女兒同許家兒子的婚事定下來。
餘夫人只要想著自家女兒以後成了世子夫人,心裡便歡喜得不行。
“什麼?馨兒?”
“對呀,老爺是不是也覺得馨兒同忠勇伯家的大公子相配。”
“到底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腦子出問題了?”
“夫君這是何意呀,妾身怎麼聽不懂了。”
餘修撰看著自己身旁金堆銀砌裝扮的夫人,便頭止不住的疼起來。
當初他就不該聽自己老孃的,說什麼親上加親,要是知是如此粗鄙不堪之人,他寧願打光棍也是不幹的。
“你該不會今日去許府還跟忠勇伯夫人說了這事吧?”
餘修撰現在抱著唯一一絲希望,希望別自家女兒別被這愚不可及的婦人給毀了。
“說了呀,不過那忠勇伯夫人忙,沒回答我,但她說羨慕我有馨兒這麼個好女兒呢。”
餘修撰聽著這話,恨不能撞了牆才好,也讓自家經常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孃同夫人看看他這樣的才是真想死。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愚不可及,我怎麼會娶了個你這樣的蠢婦,馨兒的名聲你是要還是不要了?不過有你這個娘,我看也是沒辦法要了。”
餘修撰儘量壓低聲音,他實在是怒火中燒,但又怕父親同女兒他們聽見擔心。
計氏,也就是餘夫人聽到這話,半點沒意識到自己錯了,反而直接往地上一坐,又撒起潑來。
“當初要不是我漿洗衣裳,你哪來今日的榮華富貴,餘佩德,你狼心狗肺。”
要是換成往日,餘修撰最怕吵鬧,為了家宅安寧,直接便服軟,將人哄了起來,但今日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你嫁給我時,我已有舉人功名,又如何要你漿洗衣裳養活我,反倒是你孃家,不知藉著我功名,行了多少便利,是也不是?”
計氏直接僵在原地,往日裡她一鬧,自家夫君就認輸的,怎麼今日不管用了。
“你也別鬧,今日便是你把娘鬧來了也是不管用了,我就不該由著你們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