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些消息偶爾在不知名的巷子裡被傳播議論。
“聽說了嗎,魏首輔的孫子,那魏貴妃的侄子犯了事,聽說官家發了好大火,還收監了。”
“啊,魏貴妃?那不是大皇子的母妃嗎?大皇子不是最賢德的嗎,他表兄怎麼如此荒唐?”
“這賢德不賢德的,誰知道呢,反正官家怒斥了魏首輔家風不嚴,下了魏首輔好大的面子。”
“那看來官家是真動火了,這魏首輔也真是的,這樣緊要的關頭,居然家裡出了這樣的事。”
“要不怎麼說,得意就忘形呢。”
“這話怎麼說。”
“你沒聽到大皇子繼位的呼聲最高嗎,魏家說不得已經翹尾巴了,所以才出了這檔子事。”
。。。
許行豐同蕭沐二人原本就自律,每日基本除了書房便是膳廳,現在被楊懷昱越發嚴格壓著,二人就差睡書房了。
京城的冬天冷,書房裡是有炕的,窗戶是用的透光的玻璃,許行豐同蕭沐對坐在挨著窗的炕上,正被楊懷昱訓孫子似的。
“你倆這文章,我要是考官,直接給畫叉,狗屁都不是。”
許行豐反正是早就免疫了,蕭沐也差不多了,二人也知道會試在即,但是真的他們發誓,已經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了,只不過達不到老師要的效果罷了。
“罷了罷了,你們兩個將這裡面的策問題分別做一篇文章交給我,要是再像今天這樣的,就不用去考試了。”
許行豐同蕭沐二人瞧著這冊子估計有十來頁厚,心想這個年應該是不用過了,每日用來做題都不一定夠,虧他倆還合計這要瞧瞧京城除夕同元宵的盛景呢。
他們可是聽師母說了,京城到時候是滿街花燈,璀璨奪目,美不勝收,可惜了這盛景了。
在小年這一日,臘月二十三,街上正準備花花燈,迎盛景,結果朝堂傳來消息,原本朝野休沐的日子,官家直接聖旨通達魏府,說魏首輔勾結外邦,有謀逆之心,判斬立決。
而魏家成年男子全部在年後問斬,女子同未成年男子,全部充為官奴官妓。
什麼花燈之類的,瞬間被撤下了,這節骨眼上,誰出頭誰倒黴,除夕元宵年年有,命可只有一條。
魏家被判了通敵,大雪裡,魏貴妃卸簪一身素衣長跪於養心殿外,昔日恩寵還歷歷在目,現在卻換不回官家半點憐惜。
魏貴妃將頭都磕破了,辯解魏家忠心天地可鑑,必定是奸人陷害。
官家最後可能是鐵石心腸,也可能是到底對魏貴妃存了一絲憐惜。
告訴魏貴妃母家之禍不殃及她同兩個皇子,讓她寬心。
魏貴妃得了這個消息,突然不哭了,只笑著謝恩磕頭離去。
聽養心殿殿外伺候的奴才說,他們瞧見了魏貴妃離去時的哀莫大於心死,也有的說魏貴妃聽到自己同兩個皇子無事,便鬆了氣,離去時才沒了精神氣。
反正不管怎樣,魏貴妃沒了母家,兩個皇子沒了外家倚靠,大皇子徹底沒了繼承皇位的可能。